赵佗挥手,示意身旁锐士,去为张良等人松绑。
赵子虎则不着痕迹的提拽缰绳,操纵马匹将自己隐藏在韩非身后。
张良是敢主动刺杀嬴政的头号反秦黑子,此番化妆成打柴农夫窥伺御驾,九成九也是想寻找刺杀机会。
保险起见,赵子虎身为大秦公子,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儿,若不然张良脑子一热,拉上他做垫背的,那可就太操性了!
说实在的,那项氏一家把反秦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也没见比这张良更主动。
甚至,那项氏一家都不配跟张良做比,就特喵是一群只会暗戳戳过嘴瘾的活老六。
什麽亡秦必楚。
什麽彼可取而代之。
你倒是亡啊,你倒是取代啊,你倒是学学这张良啊,你倒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啊。
别等嬴政躺平了,才敢跳出来踹两脚,没得让人看不起!
“张良拜谢贵人不罪??”
张良被解绑获得自由后,便跳下驮载他的马匹,隔着韩非向赵子虎揖手拜谢。
方才赵子虎编瞎话应付赵佗时,说话是很大声的,故意让张良和其同伴都听见了。
而张良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聪明人,自然知晓如何应对,顺坡下驴甚是熟稔。
此时只以雅言,向赵子虎道谢,却装作不认识韩非,倒也没有破绽!
“唔,无需客气多礼,我方才也是没认出你,却是怠慢了老友,惭愧啊。”
赵子虎嘿然,一副我很自责的模样,道:“这便随我回营,我摆宴款待兄长!”
张良眼角抽了抽,他可不敢进御驾大营,只怕有命进无命出,揖手道:“贵人尊崇,良却卑贱,不敢应兄长之称,良往日有眼不识泰山,往后已不敢再高攀,就此别过吧。”
赵子虎想找还找不着他呢,哪里肯放他走,呲牙笑道:“什麽高攀不高攀,你我意气相投,那便是兄弟,你若再客套,弟可是要真生气了。”
张良坚决道:“贵人看重,良不胜惶恐,奈何尊卑有别,良实不敢再高攀。”
赵子虎丹凤眼一眯,黑着脸道:“不拿我当兄弟是吧?”
“既如此,窥伺御驾阴谋鬼祟,按罪当如何处置,师傅你说?”
这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拉着韩非给张良等人定罪。
韩非心中无奈,忙是不着痕迹,向张良使了个眼色,让他识趣一些,嘴里则道:“窥伺御驾阴谋不轨,按律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赵子虎恍然颔首,向赵佗扬了扬下巴,道:“这人不拿我当兄弟,那我便也不好徇私了。”
“拖下去!剁碎了!堆在御驾大营辕门前示众,警醒方圆之地的黔首庶民,莫要再来窥伺御驾!”
“唯。”
赵佗本就不信赵子虎的瞎话,心中对张良戒备颇深,如今赵子虎要主动消除潜在威胁,他自然是毫不犹豫领命,伸手便去抓张良发髻,要将他拖远些剁了。
另有锐士扈从,也去押张良的几位同伴。
张良顿时没脾气,闪身躲过赵佗的无情铁手,急声向赵子虎道:“承蒙贵人不弃,良听从安排便是??”
赵子虎抬手,制止凶神恶煞的赵佗和锐士扈从们,面上凶暴之色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灿烂微笑:“兄长真是调皮,非得吓唬才肯相认。”
张良:“??”
俺再如何调皮,能有恁个龟孙调皮吗?
吓唬人也不带这么吓唬的,把俺尿都吓出来了!
赵子虎笑道:“兄长别愣神,且上马,随弟回营,咱们痛饮三大杯,好好叙叙旧。”
张良无奈揖手:“良敢不从命。”
锐士扈从们将他的几位同伴放回,让他们骑上备用马匹,一行人再次加快马速,往御驾大营回返。
张良和几位同伴,虽胯下有健马,却不敢学那后世的飞将军李广,被俘后还敢夺马而逃。
毕竟,赵子虎那一手超绝箭术,他们先前躲在密林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若是敢逃,以这位赵高女婿喜怒无常的脾气,说不得便要拿他们当野兽射杀。
而且,百余锐士也不是摆设,都是携弓带箭,善骑射的虎贲勇士,届时纵然他们能躲过赵子虎的神箭,恐怕也要被百余锐士乱箭射成刺猬!
所以老老实实跟着队伍,进入始皇帝的御驾大营,才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有韩非在,便有他们的一线生机在!
??
??
小半个时辰后。
御驾大营内,随驾宗室营区。
猎回的野物,已经洗剥干净,该煮的煮,该炖的炖,该烤的烤。
赵子虎也撸起袖子亲自掌勺,翻炒着大铁釜内的红烧肉,赵佗和众锐士看的甚是感慨,外加受宠若惊。
这位宗室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