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月颔首:“高人,或许是高人,但隐士,却一定不是。”
还是那句话,驴子不是一般人能骑的。
深山老林里的隐士,可没钱去置办驴子。
赵子虎点点头,转而吩咐两位内侍道:“把家当都归置好,套上马车拉着,一会儿便出发,去追赶御驾。”
“唯。”
两位贴身内侍应了,叫上一什锐士扈从,帮忙去拆毡帐。
而这时,胖青儿已经过了千里镜瘾头,将之递给同样眼巴巴的张良,让他看个新奇。
张良双手端着千里镜,凑到眼前试着观瞧,旋即也是不出意外的惊疑一声:“咦……真乃神器也~!”
赵子虎狐疑扭头,眯着丹凤眼看向张良,幽幽道:“师弟,你这咦的不对啊。”
张良装傻充愣:“什麽咦的不对?”
赵子虎手中马鞭一指哪几个越来越近的老者,问道:“师弟是不是认识这位长者?”
这就是他说张良【咦的不对】的原因,张良那一声咦,不是对惊奇千里镜神妙的咦,而是偶然见到故人的哑然之咦。
只是张良脑瓜子转的快,顺势又接着赞叹千里镜的神妙。
但……张良脑瓜子转的快,别人却也不是蠢货!
相里月和胖青儿,冷血十三鹰的貂蝉和胡亥,也都听出他那一声咦有点不对劲儿,此时赵子虎一语点破,他们无不皱眉看着张良。
吃着我们大秦的饭,学着我们大秦的剑,竟还小心思满腹?
看样子,那阿三脑袋,还是打的不够狠!
“唔……认识……”
张良迎着众人的不善目光,果断便认怂了。
他只是认识这几个老者,没必要牺牲自己的脑袋,为他们做隐瞒。
而且他就算死鸭子嘴硬,几个老者自己面对赵子虎,多半也要交代身份,嘴硬又能抗几个回合?
这位宗室顽虎的手段,凶蛮中透着羚羊挂角的邪劲儿,几个老者也多半抗不住,想不交代也难。
倒不如让他先交代,保住脑袋不挨揍再说!
“既如此,那就帮师兄介绍一番吧。”
赵子虎见他承认,便点头道。
张良伸手一指几位老者中最年轻的一位:“最年轻的那一位,赢姓徐氏,名福,字君房,齐地琅琊郡人士,其博学多才,通晓医卜天文,最爱驾船出海求仙问道,乃是东海一带有名的方士……”
赵子虎眨了眨丹凤眼,迟疑道:“徐氏,名福……徐福?”
张良颔首,惊奇道:“然也,公子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吗?”
赵子虎呲牙一乐,嘿嘿笑道:“何止是听说过啊,我此番随父皇东巡,就是为了寻他。”
张良愣了愣,继而似乎想到了一些传闻,便道:“良听人说,始皇帝也爱求仙问药,豢养着一大批方士之流,难道公子也笃信此道?”
他这话,虽是询问,却不需赵子虎回答,又道:“求仙问药之事,最是虚无缥缈,谁信谁是大蠢蛋。”
“我以往学的是黄老道家之学,也曾想借求仙问道,让身体强健一些,因而早年游历去东海之滨,也是在那时,结识的这几位方士。”
“但深入了解方知,彼辈或有才学,可却满脑子妄想,炼制的所谓丹药,尽为金石之物,观之不似人食。”
“我曾见过一位常年服用丹药的方士,看着仙风道骨比普通老人强健,其实已是中毒,吃的浑身生疮,不知冷热疼痛,五感皆坏……”
“这等病入膏肓之辈,却还自诩为不惧寒暑,洋洋自得,以为自己要成仙了,简直荒谬至极。”
“我如今已断了念头,公子也最好断了念头,以免年纪轻轻,好好的强健身体,最后吃出一身毛病!”
赵子虎听得连连颔首,最后呲牙笑道:“多谢师弟提点,但我嘛,只求仙,不问药。”
张良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正想接着介绍剩下几位,却发现几个老者,已被驱赶到近前了。
吼啊——
老者们胯下的驴子,似乎被刀出鞘弓上弦的虎贲们吓到了,不安的儿啊儿啊儿啊嘶叫连连。
驴叫声是很刺耳的,恐怕先前林中群鸟惊飞,也是被驴叫吓得!
赵子虎皱了皱眉,向为首的徐福道:“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驴,否则我晚上就吃驴肉火烧!”
徐福不知什麽叫火烧,但却知什麽是驴肉,忙是和几个老伙计,给各自的驴子戴上嘴笼头,不让它们在烦人怪叫。
赵子虎满意颔首,转怒为笑问道:“听我师弟说,诸位长者皆是东海有名的方士。”
“泰山距离东海尚远,不知诸位长者来此作甚?”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乃是始皇帝公子,子虎。”
徐福等人闻言,忙是偏腿下驴,齐齐向赵子虎揖手道:“黔首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