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盐!怂娃八岁时,忽然说。餐食再这样用下去,没病也得弄出病来!接着,就搞了这么一出……” “后来,咸阳宫里就都用上这精盐。那时正值对六国用计,这东西自然不宜外泄!没想到,这一耽搁,便到了此时。” 张良闻言,眼睛转得飞快,呼吸越发急促,须顷,他发出质问:“我不信!既然精盐有大用,陛下怎么可能抛在脑后?又为何不在一统后,大加推广?” 在他如此说时,赵高、韩非便皆是连声喝斥。 “张良!住嘴……” “你个小儿真真放肆!” 嬴政抬手制止二人,凝视着张良:“你是想说朕虚伪?怪朕不体恤臣民……” “你可知池盐、井盐产量几何?你莫非不知,齐是因海盐而成就一时霸业?” 张良脑袋“嗡”地一声响,看皇帝有些怅然的侧脸,意外喃喃道:“难道,陛下此番东巡,亦有考察盐业之意。” 他当然清楚,大秦内陆的池盐、井盐产量很不乐观,以致于爵位低的臣工都无法日日食盐,黔首庶民更是五日才能吃一次盐。 嬴政却未理会张良做何想,接过怂娃递来的茶碗,抿了一口,将眼睛闭了闭。他的意思不言自明,赵高立时转头高宣。 “诸卿且先回去歇息。官商之策,制盐、捕鱼之事,明早再议……” 张良一愣,他还想跟皇帝父子俩探讨量产精盐之法呢。几天几夜的那种! 可现在,他只能幽幽一叹,当先揖手告退。 “臣等告退!”淳于越也将草书奉还,与应曜等缓缓退出宫室。 待众爵臣走远了,嬴政又饮尽一碗茶,才嘿然说:“怂娃!朕打算给张良派一个监管制盐的差事。” 他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告诉你,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赵子虎懂了,倒也觉得无所谓,只打趣的问:“此子可是还未放弃刺杀你的念头?” “千里马嘛。桀骜不驯才正常!额先帮你驯服一下,以后你接过去,就没那么扎手了。” 嬴政这话,透着浓浓的父爱,还真叫赵子虎有点无法适应。 他故作一哆嗦,站起身就走,好笑道:“行了!想跟额抢人用就明说,没必要这样。” 逛荡着下了楼船,赵子虎还没走到营帐门口,便见张良冷不丁由路旁草丛闪身而出。 “师兄!公子!教教子房如何量产精盐吧?”张良当场深躬一揖手,语气激动。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给我家老子一个小试验,就搞得魔怔了…… 赵子虎嘴角一歪,暗叹声。他当然清楚,并不是一个小试验,就让张良入了迷的。 张良并非老学究、工科狗,他是因为心系天下苍生,才突然对制盐变得如此上心…… 当下,赵子虎凝眉道:“我可以把方法全教给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公子但说无妨!” 张良很聪明。 赵子虎看得出来,此子已经猜到了。 他也就没必要再问,而是伸手拍拍张良的肩头。 “是接受还是拒绝,由你自己抉择……” 说着,他继续朝前走。 张良并未多想,紧上一步跟着。 知道相里月在,张良在营帐外几步的距离停住了,却又好奇地伸伸脖子,目光随着赵子虎的行动,想要往里瞧。 赵子虎掀开帐帘,大步走进去,很快就抓着一块布帛出来。他直接将东西往张良怀里一塞,摆摆手赶人。 “自己回去消化消化!我就不送了。” 张良如获至宝,双手捧着布帛,一揖手:“多谢公子!子房无以为报。” 说着,他调头便走,可没走几步,发现好像不太对,又猛然回头。 “替我问候嫂君一声……” “还问候?”赵子虎面色一拉,朝左右看了看,想找个东西好揍人。空手,他怕力道无法把控,反而将人弄死了。 张良见势不妙,赶紧脚底抹油跑远矣。 “真是个榆木脑袋!”赵子虎望着那衣衫渐渐凌乱的背影,笑骂声,转身进帐。 帐内油灯随后吹熄,靡靡之音似山下那潮水起伏。 第二日,赵子虎闲来无事,与相里月姑侄、冷血十三鹰,在岛上找了个阴凉处,竞泳、钓鱼。 嬴政则再次传召众爵臣到宫室议事。 第三日…… 第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