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说的?!
淳于越呼吸一滞,两个鼻孔明显都瞬间放大了些许。
这顽虎此意,不是在肯定的告诉我,他又玩花活了嘛……
随之轻哼一声,淳于越答曰“尚可”,顺势伸出了手去,再次索要。
赵子虎招呼赵佗递上千里镜,又一次好意提醒道:“淳于师傅!你老人家可要悠着点呀。”
某倒要看看,你那些布灯上头,究竟写了什么字?
没有回这劣徒的话,淳于越暗想着,抢过千里镜,拉开来,架到一只眼前,仰头冲天际再瞧去。
“你呀伱呀!”
“可别太过分了……”
“只要不过分!看你大婚之日,就随你折腾了。”
其余爵臣亦是没好气地对赵子虎一阵摇头晃脑,指指点点的,而后又挤到淳于越身旁,七嘴八舌,好奇的发问:“如何如何?可是写了啥不堪入目的话语?”
淳于越粗粗看了几眼,神情有些古怪,拿下千里镜,低头来瞅瞅这顽虎,又进而举起它再细看,他似乎没心思去回复同僚们。
他看到的头几句话语是……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玉皇爷娶土地婆——惊天动地。”
“一辈子没结过婚——孤家寡人。”
这些话儿,除了后头那句,有点编排他们这些老学究之外,好像就只是话头话尾,看着新奇,令人不由会心一笑罢了,也没多恶劣啊。
而淳于越再次看到的什么……
“没听明白我的话就到处瞎说,这种人已经被代表武德的我遗弃了。”
“只把小人变成女子而不取其性命很难呐!劲使小了达不到效果,使大了人又没了。”
“不是我清完四十个小人就不动了,是靶子用光了啊!”
这些词句,看着挺逗的,但也仅此而已,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冒犯之处的呀。
莫非这顽虎先前那些话,只是在故意刺激我等,耍着玩儿的……
不对不对!怂娃怎么可能会无的放矢,这当中定然另有深意!
看来看去,一时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眼睛极酸涩,淳于越索性将千里镜转交给应曜。
“恕弟愚钝。”
“无妨无妨!”
应曜笑笑,接过千里镜也抬眼望去,看了片刻,他亦只是连声赞:“妙呀妙哉……”
“这种两截词做得颇为生动,有点谚语的意味。就是其余那些话语,叫人看着别扭!”
两位高士大儒,竟都没看出怂娃是在曲解孔圣之《论语》?
嬴政看这情势,轻抚大胡子,脸色讪讪然,哭笑不得。他认为,莫非是得伏生亲至,才能不依据原文,一眼瞧出这些布灯的底细来。
伏生现如今在咸阳扶苏身边教习……
要真是这样,那今夜可就无趣多了。
正想着,嬴政注意到千里镜被一个接一个的儒生传开去,甚至传到新妇手中。
其实,他更关心的是布灯的内在……
这些玩意儿,听怂娃说,好像是叫“孔明灯”吧?
它们到底怎么漫天飘荡,且飞得如此之高。
有绳子系着,就同天上流火一般,若无绳子,怕是要飞到天外去了吧……
忽然间,儒士中的某个年轻人惊咦一声,喃喃道:“这句‘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可我还没发怒,这已经很君子了’,怎么有点像是……”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意思?那‘我喜欢钱,所以拿走你的钱,这很有道理’,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意思喽!原来如此。”
周青臣在这年轻人身边听到这话,浑身剧颤,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难道我看到的这句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意思……”
“竖子敢尔!”越想越明白过来天上那些孔明灯所写语句的意思,周青臣向赵子虎看去,随之怪吼声,顿时将周围的人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夏黄公不禁纳闷道:“怎么了?老周。气成这样?”
“是极!难道你已瞧出他这些布灯的名堂了……”
“哦?老周。你且说来听听!”应曜也抚须轻笑的问。
瞧众同僚竟还这般愉悦,周青臣更是气得直跺脚。
他痛声说:“哎!诸公,你们糊涂呐。《论语》!竖子是在拿孔圣之《论语》取乐也!”
“等等。老周!你意思是说,‘由啊!我攥来攥去,都没什么人懂武德了’。这句话,是‘由,知德者鲜矣’的意思!”淳于越尝试着理解道。
周青臣苦笑直点头,目光恨恨又朝赵子虎射去,假若不是碍于这顽虎乃大秦公子的身份,他真想要扑上去咬一口出出气。
应曜也一拍大腿,恍然醒悟,气得直吹胡子:“那刚才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