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赵子虎傻眼的是,相里月这就怀上了?
自己要当爹啦!
巨大的惊喜,让他多少感觉有点不真实。
“呃!咳咳咳……”
突然,车厢里传出几声干呕,他便见皇帝老子当场急了,居然大步上前来,硬要将自己拽下马。
“怂娃!还杵在马上做啥?还不快进照顾照顾伱媳妇?”
赵子虎身体素质非比寻常,即使猝不及防,亦岂是皇帝能拽得动的。
然而,嬴政的目光才是真正可怕的,他再一瞪眼,怂娃随之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下了马,急急奔进车厢里去。
片刻后,嬴政听到里头传来怂娃的声声傻笑。
“你还好吧?应该很难受对不对?”
“我真的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他闻言,笑骂一句“傻娃子”,踱出几步,怔了怔,才感慨地长叹着,大迈开腿朝前走。
朕也要当祖父了……
嬴政不由在想,这皇孙是男娃、女娃,该取什么名儿好,又得赏相里月和墨家些啥呢?
他已然忘了,自己是要乘兴去琅琊山上视察驻军的,也以为怂娃定要再与新妇在一起许久。
却未料想,才走到自己御驾旁,正打算连下几道召令,他便后头又响起了马蹄声。
“父皇!父皇!”
嬴政顿时眉头大皱,没等怂娃近前,扭身便吼:“滚蛋……”
“你又过来作甚?朕身边,现在不是瓜怂你该待的,回去看好你媳妇。”
赵子虎报以嘿嘿笑脸,翻身下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您先听我说。”
“有啥好说的?滚回你车上去!不然,看朕不打断你腿。”
看皇帝老子这色厉内荏的架势,赵子虎内心更乐,跟着直捂心口,演了起来。
“哎呀!额滴父皇。实在太令人痛心了!您没必要这么厚此薄彼吧……”
“知道您心疼皇孙,但能不能別把他亲爹当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打断我腿?”
他没好气道:“您是希望您皇孙刚出娘胎,就为儿臣我拄拐吗?再说了……”
“这才哪跟哪呀!怀上不到一个月,没必要穷紧张。你皇媳说困得要命,想静静躺一躺,儿臣我总不能干坐着吧?”
嬴政真想呼怂娃一脑瓜子,手举到半空,却停了停,变成向下虚按,他表示,行了行了,算你小子有理好了。
笑了笑,他忽而一愣,竟是忘了自己还要干什么,于是,忍不住问道:“朕接下来是意欲何为啊?”
得!这是兴奋过头了喽。
赵高无奈苦笑,提了个醒。
“哦?对对对!上山去。”
见皇帝神情仍有些恍惚,赵高、蒙毅忙紧上一步,将之扶上马。
嬴政跨坐于马背上,变得愈加意气风发,扬鞭遥遥一指:“走!”
他当先纵马飞驰,眨眼已奔出一里地,赵子虎、赵佗等不再迟疑,疾追而去。
没让随行的赵高、蒙毅,只得揖手而望,直到那些马尾消失于视线中,才去各行各事。
沿途所见是,山披绿鳞、涧有鹿鸣,鸾飞猿啼,一派生机盎然。
旌旗、哨塔耸立处,正是琅琊郡驻军所在。
嬴政、赵子虎爷儿俩,但看那处有沙尘滚滚、马鸣嘶嘶,由远及近传来。
他们不由勒马慢行,走着走着,却忽见这琅琊山东南边,临近大海的位置,两座矮峰之间,竟豁然开朗,现出一片坑坑洼洼的空地来。
嬴政在马背上审视着,发现这空地正中,似有一块人为垒成的高台,那高台昂首翘尾像船形,此际已布满青苔、野花,各处皆有龟裂、塌陷。
乃第一次到琅琊来,他看了良久,还是不明所以的问:“吾儿!可知这方古台的来历。”
东巡至此,在嬴政心中,他这被戏称为“宗室顽虎”的怂娃,已经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奇才。
这次,赵子虎也没想对皇帝老子卖关子,轻笑声,他道:“禀父皇!此古台名为琅琊台……”
“乃当年越王勾践迁都至此,命人建造的。估计已有几百年,年久失修了吧。此台当时……”
“主要是为了方便越王勾践向海上眺望,警醒自己不能忘记志向。后来,晋、齐、楚,还有我们秦,曾在这台上歃血为盟,立誓辅佐周室!”
嬴政闻言,大胡子一抖,颇不服气地“哼”了声:“越王勾践不过一小小诸侯,除了复国,还能有什么志向,竟有脸在这儿建造琅琊台明志……”
“朕如今已一统天下,难道还不如勾践乎?吾儿。朕现在就要传旨,夷平此台,重新建造,规模要大它几倍,以显我大秦天威!”
他方言毕,那道上的人马已赶至近前,见竟是皇帝陛下当面,众人纷纷下马,揖手山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