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这个过程,必定不容易,顾家真的还能够承受一次那样的颠覆吗?
顾清欢实在是不确定。
为了顾家考虑,她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拒绝张太后,至少,现在还不是对顾家进行封赏的时候。
她也并不是想用最坏的心思去考虑张太后。
在对付刘太后的事件上,她们目标一致,通力合作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局势已经改变,张太后本就是一个有魄力的人,她要为了自己的儿子重新登基的可能性做考虑,未必不会拿顾家做筏子。
残酷是残酷了些。
可这条路,要走过来,注定了满是鲜血。
上首。
张太后闻听顾清欢拒绝,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道:“哀家也并非是现在就要进行封赏。”
“不过,你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一切,还是要等皇儿回来了再行定夺比较好。”
“你就先去忙你的事情吧,哀家也乏了。永宁,你送送她吧。”
永宁郡主点点头,从座位上下来后,到了顾清欢跟前,就挽起了顾清欢的手,道:“走吧,我送送你。”
“不过,也只能道寿安宫宫门口了。外祖母要歇息的话,我还是要在边上伺候的。”
“就是可惜了。清欢,要是能做我妹妹的话,我肯定高兴得不得了!还有你爹你娘和你弟弟,你一定很担心他们吧?”
永宁郡主脸上都是一派天真的模样。
顾清欢看得出来。
对于刚刚自己的拒绝,永宁郡主是真的觉得很可惜的。
永宁郡主,或许未曾想过太深层次的东西。
顾清欢想着,又或许是,张太后哪里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弥补一下顾家?
顾清欢摇摇头。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时候,得等到景元帝平安无事回来了,再做打算。
出了寿安宫,永宁郡主把寿安宫的令牌给了顾清欢,道:“清欢,你且拿着试试看吧。或许有用……”
“嗯,虽然外祖母亲自见了柳尚宫,她也是什么都没说,但总归多一样东西还是好一些的。”
“你也不必太把此事放在心上。成与不成,刘太后总归都是要被定罪的。她所在意的那些人和事,一样都不会留下。”
顾清欢看了一眼手里的令牌,忽然灵光一闪,问道:“寿宁宫那边,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令牌?”
永宁郡主一愣,没想到顾清欢会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呀。两宫之前都是太后,自然都是有的。”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当时令牌一样,刘太后还不满意呢,命人要雕刻莲花的图样上去,真是恶心死我了!”
“……”
顾清欢默了默,问道:“那,能给我一块寿宁宫的令牌吗?”
“啊?”
一刻钟后。
小鱼弄来了寿宁宫的令牌,永宁郡主那里有些疑虑,问道:“你用这个过去,柳尚宫能信吗?”
“我感觉,柳尚宫这人不简单!”
顾清欢摩挲了一下手上的令牌,看着上面莲花的花纹,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总归是可以试一试的。”
永宁郡主一想也是,叮嘱顾清欢小心些,顾清欢就带着两块令牌,往掖庭那边过去了。
掖庭。
这是刚进宫的宫女们学习规矩的地方,一般犯了错的宫女也会被送到这里来受苦,整日待在闷热的屋子里面舂米。
总之做的都是折磨人的粗活,日子非常难受。
顾清欢前世都还算好的了。
只蹲了两日水牢,就被关进了牢房里,过的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可真要说有没有被怎么折磨……
水牢她都不觉得什么,自然也就还过得去了。
就是没想到。
那样风光一时的柳尚宫,也会来这里。
世事变幻不定,真是奇妙。
掖庭那头,掖庭令早知道顾清欢会过来,顾清欢出示了寿安宫的腰牌以后,掖庭令就带着顾清欢进了牢房里。
熟悉的地方。
地面上有许多湿漉漉的干草,偶尔还能看见老鼠和虫子活动的踪迹,味道有点难闻,像是腐败、馊臭味。
“顾司制若是觉得不适,我也可以将她带到外面去审问的。反正以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跑不了的。”
掖庭令对顾清欢倒是十分客气。
见着这里的情况糟糕,还担心顾清欢会不习惯。
顾清欢却并不在意,只道:“无妨,环境稍微差了一点而已,没什么的,我去她的牢房里面,见她就是了。”
“是。”
掖庭令颔首表示同意,没再说什么。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