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消防署的人往后靠,车往前排,必要时可以充作防御阵地,而且车上的水炮不仅可以压制人群,还可以压制大火,我不希望有大火再烧着民宅。” 阿鬼出声说道:“是!” 街头,消防署的华人消防员正打开水喉,连接水管,动作迅速,不敢耽搁。 无论消防署鬼佬对警队内的斗争怎么看,在石硖尾大火之后,消防署已经见识到港岛舆论的可怕。 有些火照样收开喉费,有些火,不得不往上冲。 陈立见状问道:“东莞佬丧礼进行的怎么样了?” 何定贤冷笑一声:“还在大埔道的灵棚烧香,人数已经超过七百,最迟再过半小时就会出发。” “那时候天都黑了,危险性大,既容易浑水摸鱼,事败也可以分散逃走。”陈立皱起眉头:“带头的扑街仔读过《孙子兵法》啊?” “我管他是读《孙子兵法》还是读《春秋》,我同兄弟们站在这里等他们来!”何定贤用手指指脚下:“今夜,他们替东莞佬出殡,我替他们出殡!” 大埔道。 阿伟、阿吉、强水一共三位东莞班主,四个同乡马仔,总计七人手持香火,跪在灵棚外的一张木桌下,朝着关圣像长长三拜,身后总计十二名马仔随之拜倒在地。 “望关圣保佑!” 阿伟双手合什,高高把香举过头顶,紧张的起身把香插好,一行人在灵棚前不拜逝者,拜关圣。 待众人一一把香火插好。 阿伟回头大吼一声:“没给你们钱吗!吹起来!打起来!” 人群旁,白事队的师傅们吓一大跳,连忙拿起家伙,敲锣打鼓,吹起唢呐,一路带队伍向前。 阿吉派兄弟们把花圈,棺椁,灵相齐齐抬起,千人送行,队伍浩浩荡荡,十足十的风光大葬。 阿伟走在最前面,用手在带纸里掏出一把纸钱,用力洒向天空,望着天空中飘飘荡荡的黄纸,嘶声喊道:“出殡!” “替同乡兄弟讨个公道!” 众多兄弟抛洒出纸钱,大声喊道:“东莞佬,一路走好!” “为兄弟讨个公道!” “出殡!!!” 漫天黄纸落在街头,人群们纷纷踏过,先前热闹的灵棚前,仅留下孤儿寡母,默默无言。 世界终是只为活人所主导,死人的丧葬都只是表演给活人看的,出殡二字,等同出兵! “贤哥。” “闹事的工人出发了。” 倪昆跑进警戒线内,喘着大气,出声道:“已经有一千多人,东莞人,潮汕人,广府人,上沪人。” “什么人都有。” 何定贤面不改色,点点头:“给钱了嘛……裹挟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人,把人当作炮灰来用。” “六点前就到。”蔡兆光看了一眼,出声说道。 陈立表情严肃:“陈总探长呢?” 何定贤答道:“我们不被冲垮,陈总探长不会来的,但有人同我讲,黄大仙、太子道、慈云山、佐敦几间警署的华警已经被动员起来,想必已经在九龙塘集结,正守在两公里外准备入场。” 陈立挑起嘴角,不悦的道:“堂堂一个潮汕籍的总华探长,被迫开始用东莞帮的人,不知丢不丢脸。” 何定贤理解的道:“统叔也是没办法了,谁让没人帮他,只能用一班残兵败将咯,不过大馆的人没给我打电话是件好事。” 作为旧势力的代表,在受到同乡力量的抛弃后,只能继续团结旧势力的人。 此刻,双方阵营不是单纯的乡党斗争,既参杂有乡党关系,政治关系,也杂糅着新旧交替。 东莞帮在张景荣倒台之后就彻底成为旧势力的残渣,迟早会完全被清除警队势力高层。 势力组织将来会被打散,就算有东莞人当警察,当探长,也必须团结在潮汕帮周围。 成为潮汕帮的下属力量。 但本次新旧交替之战对于东莞帮也是机会,在陈统无人可能的情况下站出来,便是走投无路的放手一搏! 因为,除了陈统没人会用他们,错过这次机会,将来就无机会了。 相反,只要把握住机会,帮陈统赢下这局,东莞帮就能华丽的转变为潮汕帮一员,虽然要矮潮汕帮一头,但依旧有完整的势力组织,不会给人打散……例如各区探长的位置都还能坐住,辖区内东莞帮社团还能发展…… 要是势力组织给打散就是东莞帮社团向潮汕社团臣服,各区探长纷纷退休卸任,将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