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生,我有公务要忙,先走一步了。”何定贤松开泰哥粗糙的手掌,面带轻笑的出声告辞,霍官泰忙道:“何生,我送你。” 二人并肩走出酒楼,在何定贤坐上车后,霍官泰回头问向一名拿着报纸的青年人:“怎样?” “何定贤是位好同志。”青年人一身灰色长衫,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正是新华报纸的一位主编。 何定贤坐在车上,点起支烟,连续抽了三口,感觉有点牙痒痒:“事情不好办啊!” 事情要是好办,也轮不到他办! 照他估计,卡尔在上回给人用冲锋枪请去警队之后,不单单是恨上他,是恨上所有华人喽。华人重案组有警队鬼佬撑腰,卡尔一个小队长搞不定,但是在港府严令下,要找走私华商的麻烦,洒洒水啦。 而且卡尔去年还是一个高级督察的队长,今天就升到总督察级的助理监督,负责一个码头的巡查事宜,升职督察很快,看来是个在海关有后台的鬼佬。 “阿坤,查查海关署一个叫作卡尔的鬼佬,背后有什么关系、势力,再帮忙查一批信德航务被扣下的棉花,目前在哪间仓库,谁负责。” 倪坤开着车,肃声答道“收到,大老板。” 立国之战就是这样,因为关乎所有华人,唯有天南海北,全球各地的华人都纷纷献力,才有打赢立国之战的可能! 虽然,何定贤知道天佑中华,战争一定会获得胜利,但是,遇到该献力的时候完全没必要逃避。何况,能在这场全世界著名的赌局上,投下一文钱的赌注,将来也能够获得千万倍的回报。 小赌怡情嘛. 隔天,早上。 何定贤乘车前往大馆时,倪坤开着车,在路上说道:“大老板,仔哥派人去查过,卡尔是海关次长马修的侄子,马修是九龙区海关署的一把手。” “那批棉花暂时储藏在九龙仓的海关租凭货柜,足足有五十吨,已经有鬼佬在黑市上放出消息,愿意以一千港币一吨价格的出售。”一千港币一吨,五十吨也就五万港币而已。 这点钱真是不值一提,但禁运物资之所以禁运,并不是因为物资本身价格多高,而是物资在特殊时期的重要性。 不过,霍官泰一艘货轮不可能只载五十吨棉花,大概率还有大豆、橡胶等物品。 这些物品很可能已经被悄悄放过海关,或者分散用飞艇运走,截获的五十吨棉花,大概率只是分散拆货的时候,有某一艘快船给人截了。 “我知道了,送我去九龙区,旺角差馆。”何定贤轻声说道。 “是,大老板。”倪坤开口答应,在下一个路口掉头,直接开船来到北角码头,包下一艘轮渡将轿车开上甲板。 平治汽车兜兜转转,驶入旺角差馆时,两位门岗军装见到车牌,立即敬礼出声大喊:“长官好。” 何定贤推门落车,望向后备箱:“车上有多少钱?” “三万港币,五张东方银号的两万港币银票,一张东方银号没签章的银票。”作为一间银行的大老板,身上不需要放太多现金,但要用钱的时候一定能随时变出来。 何定贤轻笑道:“三万港币就够了。” “明白。”倪坤快步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取出一袋厚实的黄牛皮纸袋,揣在衣袋内跟着大老板进入旺角差馆。 二人一路没有在刑事组、军装组止步,而是来到反贪污室门口,何定贤接过牛皮纸袋,十分自信的抬手叩门:“哒哒哒。” “葛sir。” 葛白双腿架在桌子上,本来正晒着太阳,翻看报纸,日子过的平平淡淡,百无聊赖,本以为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突然听见一记悦耳的呼唤,仿佛就像被唤醒开关,连忙放下双腿,丢掉报纸,站起身大步迈向门口,把着门锁喊道:“何sir!” “啪嗒。” 房门打开,露出一张面带微笑,长相英俊的脸庞,葛白顿时满脸欣喜,张开双臂,大力拥抱道:“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听说你要调到大馆财务科作负责人,特意来恭喜你。”何定贤松开双臂,拍拍他肩膀恭贺道,再举起手里的纸袋摇了摇,眨眼一笑“顺便带了一点土特产来看你。” 葛白面露惊喜,马上将他请进办公室就座,再泡好热茶奉上,看见丢在桌面的牛皮纸袋,寒暄道:“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呀。” “一点点小礼物。”何定贤笑着接过茶杯,正是他喜欢的菊谱,葛白则绕开纸袋的缠线,悄悄瞄了一眼,喜不自禁:“港岛的特产就是好啊!” “何sir,今天是有什么公务到旺角吗?” 何定贤摇摇头:“专门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