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贤来到现场,望向地面的老头,惋惜道:“死的太简单了。” “何警官。” 这时晋为国穿着西装,赶到面前,看着大名鼎鼎的保密局长,感慨道:“够果断!” “我手下的人已经撤出现场,剩下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处理了。” 何定贤点头:“小事情,就是毛疯人没法给你带回国,在报纸上也不能写” 晋为国笑笑:“没关系,港岛的报纸该怎么写,怎么写,上头那边我会写一封报告,总之,行动成功便是一桩功劳,无论是生是死,如果可以带回国公审最好。” “自毙街头,照样算是他对一身罪孽的承认。” 没想到,毛疯人最后一枪,倒是给何定贤捡了便宜。 “那好。” “我安排人收尸。” 何定贤挥一挥手,现场伙计当即行动起来,将中枪的特务带走,有受伤的还需要秘密审讯,将港岛站点一网打尽。这份功劳正好可以分润给军情处,回一点人情。 “我先走了。” 晋为国轻轻颔首,没有久留。 他的功劳照样会写在文件上,等到将来保密期过再公诸于众,上头也少不了给他的嘉奖。地下阵线的工作便是如此,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光辉熠熠。 很多功绩是不能宣传的。 “没人盯着的感觉真好,不过这一次保密局失手,再也难以在港岛立下站点的。”何定贤心中松了口气,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把现场交给下属便离开。 他活着的时候是臭名昭著的大特务,死了可就是真的臭! 翌日。 《南华早报》头版头条:警队击毙毛疯人,当场抓捕多名间谍。《东方日报》头条新闻:保密局搅乱局势,港岛警队英勇出击,当场击毙毛疯人。《大公报》头条:保密局现任局长身亡,台岛政局波谲云诡。 “毛疯人死了!” 一间茶楼。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帽子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左手举着茶杯,右手端着报纸。上沪的风起云涌,仿佛历历在目,眨眼间抗战胜利,全国解放,刽子手死在自己的枪下。 他品着茶,微微叹气,口中只道:“死的好!” “消息放出去,市面上也没什么反应啊。”何定贤见到市面上舆论平平,甚至连报纸销量都没什么涨,不得不承认:“三毛一戴的时代过去了。” “毛疯人自毙于港的新闻,恐怕就在台岛内有一些影响力,港岛市民宁愿看马经,多想想晚上下注几号,都懒得看什么保密局长死没死。” “这也算一件好事吧。” 他放下报纸,拿起文件,审阅着辖区案情。 市民很习惯和平,不关心政治,有时是幸福感的体现,在人人都关心政治的时代,政治必定是动荡的,恐怖的。港岛如今若非涉及到某一个群体的利益,大部分人都更钟意看马报、狗报、风月刊。 饱暖思淫欲。 “不过保密局长是在港岛,注定是一起政治事件,落在各方眼里会有不同看法,但台岛迟迟没有反应,看来是已经彻底放弃毛疯人了。”何定贤不用再担心是否会有刺杀发生。 毛疯人本来就是将功补过的,连过都没有补上,谁会来替他出头?何况,保密局连太子爷都敢动,早早就在政治上成为弃子,干掉他是单纯解决一个麻烦。 下午。 湾仔,林家唐楼。 向炎一身西装,风尘仆仆,身后带着一个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头目。两个马仔各自搀扶着头目一只手臂,向炎则望向堂内的林江问道:“江叔,景叔呢?” “出去有事。”林景望着伤者的脸庞,微微色变,追问道:“阿西怎么了?” “扫毒组扫了公司的烟档。”向炎叹气道:“不仅打死了七个兄弟,还抓了两个,我收到消息带人去接应,在后门把阿西救了出来。江湖人已经放出消息,警队摘了我们新记的烟牌!” 林江深吸口气:“向先生逝世不到半月,烟牌说摘就摘,规费却一个月收一次,警队行事真是霸道。这个月底之前,烟牌还是我们向家的!” 他看着阿西白衫被鲜血染红,一颗眼珠被打爆,鲜血淋漓,气不打一处来。 向炎咬牙让人把阿西送到小房间,等着医生上门,切齿道:“江叔,烟牌一个月能赚几十万,是向家目前最赚钱的生意。今天丢烟牌,明天丢赌档,后天丢码头,不到三个月,新记大大小小的生意就丢光了。” “到时候守着几间酒楼过日子吗?”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