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润下了船,他站在岸边,目视着那边渡轮远去。
他转了身。
谁知道当天晚上,在酒店中,他就遭到了第一波暗算。
好在周景润已经有所防备,即便如此,他却也受了伤,来到了友人Lynn的庄园养伤。
Lynn是当地的一个著名的学者,在国内的威望很高。
他到达后,史密斯那边又派了一拨人过来暗杀他,Lynn当即就在当地的报纸上发布了一则文章,暗指史密斯的肮脏龌龊的行径,这样一来,周景润也才能博得一个月的清闲时光来养伤。
Lynn倚在门框上,“这次怎么谢我?”
周景润:“你尽管说。”
Lynn:“以身相许?”
周景润挑眉。
Lynn笑了起来,“瞧你这表情就是满脸的不相信,我有个课题,你帮我弄个程序吧。”
“OK。”
Lynn是一个不婚主义者,谈过三任男朋友,而周景润也曾经是她的攻克对象之一,只是她是个知难而退的女人,她都曾经怀疑过周景润这男人是不是gay。
周景润在庄园养伤的这段时间,将手中从船上拿到的从史密斯那边拷贝的东西就整合了一下,发送给了私人侦探社那边,拿到了一大笔高额佣金。
Lynn啧啧唇,“人家雇佣兵卖的是体力,你是卖的脑力。”
这笔钱足够普通人三五年的基本收入了。
等到一个月的时间过后,周景润的伤势养好,而史密斯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后,他在探听到老罗恩船只靠岸的时间之后,便告别了Lynn出发了。
Lynn:“你还要上那船?”
周景润:“怎么?”
“那船不太平,”Lynn说,“早些年我们这里丢过两个女孩儿,最后被从那船上找回来的,刚开始闹的挺凶的,后面就息事宁人了。”
周景润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来在船上的时候,艾莉说过的那些话。
艾莉早五六年就已经到那边了。
Lynn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也看上那船上的小姑娘了?”
周景润:“没有。”
不管Lynn如何说,周景润的回答就总是一板一眼的。
Lynn摇了摇头,“你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谁能撩的动。”
反正她是无福消受了。
周景润这一次,没直言上船,他是雇了一艘船在码头上,以一个商人的身份。
而艾莉就是这个时候跑下来的。
这一次。
他救了她。
带走了她。
……
艾莉受了伤。
她的长裙遮掩住了小腿上的溃烂。
在船上,她是依靠着皮囊讨生活的,可现在小腿上的溃烂,肉眼可见的是在皮肉下的两公分处了,就算是愈合,也会留疤。
现在艾莉的身份不便于暴露,周景润便私下里去药店里买了外伤药物,在住处私下替她敷。
这种伤口,在周景润这样一个大男人看来都觉得触目惊心,可是现在艾莉却是任凭他将她小腿上溃烂的脓水给用纱布给引流吸出来,面上除了苍白之外,没有其余的任何多余的表情,就仿佛这条腿与她而言,只是一条假腿一样。
艾莉自在逃下船当天,和他说过几句话,一直到现在,在这船上,却是一言未发,就宛若是一个哑巴一样。
给她饭,就吃一些,不给就饿着,也不去跟周景润讨。
有一天,周景润当真就一天没给她饭吃,也没给她水喝,她也还是一句话不说。
周景润晚上还是端着粥给她送到了房间里去。
“为什么不说话?”
他问她。
艾莉只是看着他,扭过头去。
周景润从这姑娘的眼神里,看到的是一抹倔意。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艾莉没开口,直接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还抱着手臂。
周景润看着这姑娘的瘦削脊背,忽然笑了一声,“气的饭都不吃了?”
艾莉没回头。
周景润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放下粥碗,就离开了房间。
他本以为,在他离开之后,艾莉就会从床上起来去吃饭。
可是等到半个小时,周景润过来到房间内来收碗筷的时候,才发现,碗筷依旧是好端端的在桌面上放着,没有动。
周景润走过来,站在床边。
“你这是在和谁生气,和你自己么?”
周景润现在也有些生气了,直接拉她起来。
“你这是在用你自己的身体健康在跟我示威么?”
他这人向来也是吃软不吃硬,若是好好地和他说,那万事皆休,可若是硬碰硬的硬来,他也不会妥协。
可将女孩儿拉起来的这一瞬间。
他的手却滞住了。
面前这张小脸上,满脸都是眼泪,一双眼睛通红,眼睛里遍布着红血丝,卷长的睫上都沾染这泪珠。
她试图去挣脱开他的手,可是男人却是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并不去松开。
艾莉哭着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