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少年单脚踩在投垒板上。

抬手，甩臂。

小臂的肌肉在一瞬间隆起。

石川挥动球棒。

“砰——！”

捕手发出一声闷哼，棒球落入手套。

“滴！151kh！”

裁判瞳孔微张，“一好球！”

场上骤然安静。

捕手抱着手，将手套外抽了抽，然后忍着酸痛把球抛回给少年。

看了一眼有些失魂的石川，一抹快意在捕手眼中闪过。

加藤悠介接过棒球，静静等待。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石川才反应了过来。

“平川老师……”他望向身后的裁判，眼中带着某种希望。

裁判却对他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黑暗瞬间吞噬了希望。

“石川学长。”投垒板上的少年悠悠问道：“要继续吗？”

石川顿时咬紧了后槽牙，冲着那边大声喝道：“不过是一球而已，少给我在那边得意了！一年级的！”

“再来！”他调整好打姿。

加藤悠介便点了点了头，说了一声好。

于是到了第二球。

少年将手指放在球的侧面，紧贴球线。

依旧是刚才的姿势，悠介抬手甩臂。

急促的破空声袭来。

‘太、太快了！’甚至来不及反应，捕手只是凭借着本能抬起手。

“啪——！”

“嘶啦……”在皮革撕裂的声响之中，棒球直接洞穿了手套。

平时坚韧无比的小牛皮手套，此时却脆的宛如一张纸。

“咕……！”

看着位于手套上端的那枚破洞，捕手有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这样是打在手上……‘

他有些不敢去想。

而场下的观众则是一脸迷茫。

“怎么了？没接住吗？”

“好像是吧……？”

“欸～～这也太弱了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

“二好球！”裁判的宣判声才是姗姗来迟。

看了一眼测速器上的数值，作为裁判的平川老师喃喃着道：“球速，160kh。”

“少、少骗人了！这不可能！”石川的面容有些扭曲，随即转头对着加藤悠介高喊：“再来！！”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个简单的好字。

少年扬了扬手，示意捕手再丢来一颗球。

捕手的心脏就咚咚跳了起来。

“教、教练……”捕手摊开手套，透过那破开的洞口，能够清楚的看到其中的手掌。

平川老师的眼皮就跳动了两下。

先是看了看投手板上的少年，接着又看了看打击区的石川。

他对着捕手说道：“把护具给我，再拿一副新的手套过来，这球我来。”

过了五分钟后。

裁判与捕手的位置互换。

前者全副武装的蹲在本垒板后，后者拿着测速器蹲在前者身后。

加藤悠介的视线看向观众席，掠过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孔，最后在一张恬静的脸庞上停顿了一下。

眼前浮现出对方帮他挡球的画面，心中一时有些无言。

随后将目光收回。

少年在投垒板上踩了两下，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紧接着。

悠介将手举过头顶，并抬起一条腿。

一个深呼吸。

少年踏脚扬臂，前后手拉成了一条线，然后用力地将球投出。

宛如一颗炮弹。

棒球朝着捕手飞速而去。

初看还是一枚圆形的小点，却是在以每帧的速度迅速在眼中放大。

一种危机感顿时于心中升起。

护面之下，石川老师只觉一股压迫力扑面而来，额角不禁渗出冷汗。

从教近二十年，他还是第一次从一名学生的身上感到这种压力。

但凭借着丰富的预测经验，他还是提前一步将手套停在了某个位置上面。

剩下的就是静待棒球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