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峥出了衙门,指尖勾着那块小木牌子,哼着小曲,步子轻快,看得出心情大好。 落过雨的天空一尘不染 ,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他没坐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地折回幽竹巷。 方入巷口,便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还不只一个人。 这里人烟稀少,小巷四通八达,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绕进去。 喻峥急中生智,加快速度,想利用地理优势甩开后头的人。 但事与愿违。 周遭无人,求救无门,唯有自救! 他身形一晃,闪进脏乱的暗巷,抓起一根木棍紧握在掌心,俯身贴墙,调整视角,双眸紧盯那道被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砰!” 重物倒地的声响在寂静的长巷间回荡开来。 什么情况,他还没动手呢! 喻峥心绪紧绷,接着又听到一阵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早已顾不得其他,高举棍棒一股脑地飞身而出。 “本小爷和你拼了!” 哪料那人竟是眼疾手快,准确无误地挡住他的当头一棒,显然身手不凡! 喻峥心觉完了,竟碰上高手了! 一时千头万绪,当他在低头求饶和慷慨就义中反复蹦跶时,呼喝声扑面而来。 “臭小子,你还想谋杀老子呢,睁大眼睛看看老子是谁?” 喻峥定睛一瞧,眼前的男人生了张轮廓分明的四方脸,虽已上了年纪,鬓角染白,却依然英气十足。 凝眉怒视时,额上浮起的褶子,可谓是相当眼熟了。 这张老脸蓦得让喻峥眼眶发热,周身顿时松懈下来,扔了棍棒,扑过去就把对方抱了个满怀! “沈老头,怎会是你啊,差点被你吓死!” 故人相见,喻峥激动不已,却是心有余悸,百感交集下,手中力道极大,勒的眼前人脖子根通红。 沈谦喘不过气来,猛地推开他,急喘两下,骂咧起来:“我看你和那些贼人是一伙的吧!都想嫩死老子!“ 喻峥弯眼笑,赔不是道:”我哪敢啊,这不是多日未见,甚为想念吗!“说话间,又装模作样地拍了对方两下后背。 沈谦听到自己后背传来两声脆响,若不是他身子骨硬朗,怕是要被拍出内伤来。 “臭小子,少来这套啊!你先给我说清楚了那跟踪你的贼人是怎么回事啊?要不是你小子今日走运碰上我了,怕是要倒大霉咯!“ 喻峥循着他的视线一望,不远处一个身形健硕,脸上有疤的男人已经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深知沈谦的身手,看到这番场景,喻峥毫不意外,却依然有些后怕,正如对方所言,也就是他今日走大运,不然如今倒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了。 其实自来了这千叶县,富贵便打听到了风声,往日的那些旧仇们早已开始蠢蠢欲动,找机会对喻峥伺机报复。 而喻峥却只当耳旁风,并未当回事,但今日这一遭才真真的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压下心头的怯意,换了轻松的语气回道:“还能是怎么回事,知道我人不在都城,便都胆大包天地跑来寻仇了!" 早年喻峥在都城“横行霸道”的那些破事,沈谦早有耳闻,如今到这千叶县,没了自家老爹这座靠山,也难怪那些小鬼都出来作祟! 沈谦了然于心,又瞥了眼地上的人,问道:“那人你打算什么办?“ “就你那身手,想他不昏睡个三天是不会醒的,不管他了,走,去我的住处,咱们好好叙叙旧!” 喻峥手臂一抬,极为顺手地搭上沈谦的肩头,两人并肩而行。 出了暗巷,临院有条长廊,人也多了起来。 见一老一少,全无长幼之分,更似寻常好友那般处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到为这寻常的午后,平添了一道异样的风景。 夜深人静,皎洁明月高挂。 酒过三巡,沈谦微醺,懒散地倚着榻,面色砣红,凌厉的眉峰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不少。 而后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酣畅淋漓,直呼痛快。 结果眼一抬,发现与自己相对而坐的少年,碗中的酒却是一点未动。 手中却紧捧着一杯茶,里头如红梅般的枸杞着实刺痛他的老眼! 沈谦把酒碗往桌上一拍,不悦道:“我说小老弟你行不行啊,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喻峥幼时体弱,从小便深谙养身之道,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