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疾奔一阵,发现后门早被监察司的人围住。 若是被抓,纵使他们不是商贩,按风翎律法,买卖同罪,轻则处罚钱财,重则免不了牢狱之灾。 长廊上有人巡逻,两人被迫躲进廊角的暗处,停下来叶梓心才发现自己还拽着喻峥的手,她瞬时一松,本能想往后退。 奈何此处两面是墙,只余中间一条狭窄的缝隙,虽然大小堪堪容下两人,却已是捉襟见肘,只能背靠墙,面贴面站着。 方才跑得太快,喻峥有些体力不支,此处又闷又热,呼吸越发窘迫起来。 叶梓心视线向上,少年额上的汗水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颚线落到喉结,又缓缓没入衣襟深处,胸前起伏不定,阵阵喘息声在黑暗里弥漫开来。 美色当前,她竟头脑有些发昏,想起之前话本封皮上那个衣衫半敞的美男来。 “方才前头有两个人好像跑到这来了,你们再仔细搜搜!” 衙役的声音令她骤然清醒,心中警铃大作,赶忙冲眼前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喻峥定下心神,侧耳一听,廊上已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悬于长廊的灯笼将昏黄的光影洒下,照亮自前院而来的一队人马。 正中为首的男人身形颀长,着紫色直襟长袍,袖口花纹繁复,腰间扎同色的金丝罗纹带,脚踏朝靴,步履生风。 看穿着便知要比后头跟着的几个小衙役的级别要高出许多,等走到亮处,面容愈发清晰,更觉此人五官无一处生的不好,鬓如刀裁,眉如墨画,只是气质清冷,眸间隐隐覆了层冰霜,深邃幽寒,一股不怒自威之感油然而生。 正在搜查的衙役见到此人,立马单起下跪,恭敬道了声:“大人!” “后院搜的如何?”程言舟声音微凉。 “差不多了,但难免有落网之鱼,兄弟们不敢松懈!还在搜查!” 程言舟转身,目光扫向回廊暗处,高声命道:“每一处都彻查仔细了,不许遗漏!” “是!” 等那人离开,四下又恢复安静。 跟在程言舟身后的几个小衙役皆是面露倦色,有的还止不住打起了哈欠。 他们早前跟着旧主吃香喝辣,自由散漫惯了,何时像这般熬过大夜,往常这时候只要不当值,已然睡的不省人事。 偏上头突然空降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新主子,铁面无私,事必躬亲不说,才上任三日又是巡查又是抓人的,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但年纪轻轻就当上这监察御史的位置,此人来头自然不小,乃是风翎京师文苑的总监察司史程枫的义子。 故此更是无人敢得罪,纵使有怨气也只敢往肚子里咽。 程言舟冷眸扫过众人,落到队尾那个打哈欠的小衙役身上。 那人瞬间被吓得噤若寒蝉,直挺挺地僵在原地。 同伴见状,慌忙替他打圆场,奉承道:“大人可真是英明神武,杀得那些商贩措手不及,连半点反击之力都无!想来这次咱们在大人的带领下定能把黑市这颗“毒瘤”给彻底铲除,为民除害! 那打哈欠的小衙役没他能说会道,面露促狭,连连点头道是。 而廊下长身玉立的男人却背对众人,自顾望着天边月色,眸色沉沉,并未言语。 只有常年跟在他身边的袁毅察觉出,他家大人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上隐隐笼了团黑气,眼眸分明比方才还要冷了几分。 他家大人向来不喜虚溜拍马之人,偏那两个小衙役浑然未觉,仍是一搭一唱,聒噪的没完。 “行了,你们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快去跟着他们一起搜查!” 袁毅给两人打眼色,他们这才领悟过来,见程言舟面色阴郁,吓得撒腿就溜了。 程言舟放了话,无人敢懈怠,一处挨着一处细细搜查。 眼看正往叶梓心他们躲藏的方向而来。 紧要关头,喻峥忽觉鼻子一阵瘙痒难耐,应是方才香料闻多的后遗症。 脚步声已近在眼前,叶梓心觉出他的异样,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口鼻,用眼神无声警告。 空气被夺,喻峥憋的面色通红,知是紧要关头,虽不悦却也不敢反抗。 待巡查的人转身朝别处而去,叶梓心才如释重负,熟料才松开手。 “阿嗤!“ 一声巨响骤然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什么人!”远去的人马闻声又折了回来。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叶梓心怒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