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不由叫绝! 她是托了人,再三嘱咐定要找个相貌周正的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个竟是个真绝色! 不由大喜过望! 不过这“真绝色”养眼是养眼,就是太冷了些。 精致的眉目带着凌厉之色,令人还未靠近,就已经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意,连同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骤然降了几分。 时间紧迫,宋晚不再多想,上前一步,纵使站在台阶上,也不过只到男人的肩膀处。 吃力的点起脚尖,下巴微扬,清脆婉转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你怎么才来,我和画师已经等你许久了!” 画师?等他? 程言舟凝眉沉思,并未接话。 宋晚已是等不及转身往里走去,走了两步迟迟不见人跟进来,转身一望,发现那人竟仍立在原处,一动未动。 她不免气恼,本就被晒的微微泛红的双颊此时更明艳了两分,三步并作两步折回,挑着柳眉道:“你这大男人怎么如此扭捏,还不快点进来,明日话本就要发售,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话间,程言舟袖间的手腕已被人紧扣住,下一秒,眼前的女人竟不由分说地将其往铺中拽去。 没想到这千叶县女子的作风竟这般大胆豪放! 罔顾男女有别便罢了,竟还能对素未蒙面的男人动手动脚,委实令人大开眼界。 程言舟嗤之以鼻,冷着脸想甩开手腕上的桎梏,使了五分力,竟是没挣脱。 视线扫向眼前人,女子身形婀娜纤细,皎皎皓腕柔弱无骨,劲道却是出奇的大。 从她方才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断是认错了人,又听她道话本。 程言舟思绪飞转,琢磨片刻,想着即是暗访,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便将计就计,卸了手上劲力,强压着被陌生人触碰的不适感,进了铺子。 前头是卖书的大堂,书册倒是摆放的十分规整,只是生意惨淡,仅有两小厮半倚着桌案昏昏欲睡,间或被宋晚凶了两句,他们才重振精神,假模假样地跑到门外重新吆喝起来。 暗访前,程言舟就做足了功课,每家书铺的掌柜老板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了然于心,又听那小厮此前喊这女子老板。 心知她便是这大神书铺的老板宋晚,亦是这千叶县这众多书铺中唯一的一个女老板。 纵使风翎民风开放,但女子仍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居多,鲜少抛头露面的,如宋晚这般的更是少之又少。 程言舟沉吟思量间,两人已穿过厅堂,来到后院。 宋晚带他去了最北面的厢房,吩咐道:“把床上那件衣衫换上后便来东厢房找我!“ 随即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远。 程言舟走到床边,随手抓起那件衣衫抖开,手臂登时僵在半空,唇角冷不丁的一抽,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透出肃杀之气。 这衣衫的上半身也不知用了什么特殊布料,竟如蝉翼般轻薄,阳光落下来,通透晶莹,根本无法用来蔽体。 此外衣襟处还开得极大,袖摆又剪裁得极短,这种豪放又大胆的款式风格,完全超出程言舟的认知范围。 这女人竟敢让他穿这样的鬼东西! 另一头宋晚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又只得亲自来请。 敲了门却无人应,推门便见男人正坐在桌前,神情悠闲地喝着茶,身上穿的俨然还是先前的那件衣衫。 视线越过他落到床边,登时美眸圆睁,盛满震惊! 那件她花了高价定制的衣衫竟碎裂成了两截,一截被倒挂在床榻上,还有半截则凄惨地“横尸”于地。 宋晚飞奔过去,扯下床上的布料,愤然质问:“这是你干的?” 程言舟却不置可否,面上神色如常,修长的玉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手滑!” 手滑能把衣服搞成这样,这小子骗鬼呢! 不等宋晚发难,程言舟已起身,长腿一迈,靴子踩上落在地上的半截衣衫,目色冰冷,语气极为不屑道:“如此偷工减料,伤风败俗之物,就该弃之如敝履才是!” “什么偷工减料,你懂什么!“宋晚大声驳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寻来的西域衣衫,用轻薄如蝉翼的绢纱制成,令穿着之人在阳光下透出一种别样的朦胧美!” 听她言辞凿凿说完这番话,程言舟嗤笑一声。 原来伤风败俗的另一种说法叫朦胧美,呵,当他瞎还是傻呢! 这件衣衫宋晚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如今竟被糟蹋成了这番模样,心中极为恼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