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狱的幽冥,杀气腾腾,盯得人头皮发紧。 案上之人瞬间被吓得手腕一抖,连笔都握不住了,“啪嗒”一下砸到纸上,戳出个黑色大窟窿。 陈师傅脑门上满是冷汗,倾身靠近宋晚,将声音压得极低:“宋老板,我看你这是花钱请了个大爷吧!“ 宋晚面色极为难看,尴尬地笑了两声。 身为大财主,竟要反过来看那小子脸色,这叫个什么事,若不再灭灭他的威风,岂不是要给旁人看了笑话去。 宋晚咬着牙,把腰杆挺直了些,硬气道:“莫急,等到画双人画像的时候,我便让他好好瞧瞧本老板的厉害!” 听她如是说,陈师傅心觉有意思,倒有些期待她要如何收拾对方。 “不过,此人这般不配合,当下如何是好?” “那还不简单,你自由发挥便是……” 宋晚冲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后者瞬间恍悟,不再多言,提笔继续作画。 间或女人修长的手指又时不时地点在画像上,厚颜无耻地提出要求。 “这衣襟再改得大些!要能看见腹肌的那种!“ “袖摆太长了,再短些!" “衣服上色太重了,要轻薄通透一点……” 此话说者声音洪亮,口齿清晰,面上敲不出半分羞涩。 听者却已是面红耳赤,指尖微颤。 陈师傅面皮薄,惊诧全写在脸上。 心里唏嘘再三,惊叹宋晚果然非寻常女子,竟能如此大胆且从容地说出这番羞耻的话来,让他甘拜下风。 财主发话,他只得尴尬赔笑,提笔一通改,半晌又问:“如何?” 身边秀眉半拢的女子,终于巧笑嫣然,拍手称赞:“妙啊!甚好甚好!” 程言舟沉着脸,眉心紧蹙,案前两人时而交头接耳,时而还能听到宋晚发出的诡异笑声。 而他俨然被当成了空气! 一声冷哼骤然打断两人作画的闲情雅致。 宋晚抬眸见男人面上透着不耐与阴郁,出声道:“这单人画像便画到这,待我先去换件衣衫,便开始双人画像吧!” 语罢便神色自若地推门而出。 屋里霎时静下来,只剩下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陈师傅如坐针毡,总觉得男人森寒的目光如蛇般死死盯在自己身上,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 未几,男人冲案前走来,脚步声一点点逼近,与他心头的狂跳声叫嚣于耳。 陈师傅强自镇定缓缓抬头,眸中的惊慌逐渐转变成惊恐。 倒映在眼底的那张绝色容颜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唇角扬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番熟悉的操作! 他他他……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