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密阁的指挥使,因着这些日委托少,手下也很是安分,沈谦已然过上了“半退休“的老年生活。 喝酒赏月,偶尔诗兴大发,还会吟诗作对,总之日子过得委实逍遥自在。 近些日更是迷恋上了莳花弄草,用过午膳,沈谦便哼着小曲,站在庭院里小心翼翼地修剪他花高价买回来的“君子兰”。 “我们来看你了,老头!“ “老大,今天有好酒哦,咱们不醉不归!” 两道响亮的喊声忽然自远处传来,把沈谦的闲情逸致打破。 他被吓得手腕一抖,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咔嚓”一声,眼前娇艳的花骨朵已应声而落。 “哎哟,我花大价钱买的君子兰啊!” 沈谦蹲下身,抖着手捧着那朵已经“命丧黄泉”的花朵,五官痛苦地拧紧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他愤怒难当,立时起身指着远处两人怒喝:”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 说话间脚下却不慎被石头绊倒,身子往边上一歪,声音霎时变了调,扶着腰“哎哟哟”地喊起来:“快快!过来扶我一把,老子闪到腰了!” 闻言,叶梓心麻溜地跑过去扶人。 等把人扶到屋里坐下,递过茶敲过背,马屁拍过一轮,总算见沈谦把气给喘匀了。 叶梓心才敢放松下来,擦额角渗出的冷汗。 喻峥全程围观了某人的狗腿行径,在旁笑而不语,暗暗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此时沈谦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水,斜昵身边两人。 这两个小兔崽子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平日里他想找个人喝酒,一个个都跑得没了踪影。 这次竟不请自来,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次次都是让他拉着老脸去善后,上次竟还让他在“阎王”面前献丑,跑到牢里捞人。 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破事! 沈谦越想越气,贪上这两个不成器的,他的晚年生活看来是不会安稳了。 叶梓心见沈谦剑眉紧蹙,却一声不吭,还直叹气。 她立时把放在桌上的酒坛子推倒他面前,笑着讨好道:“老大,这酒是我们买来特意孝敬您老人家的!” 其实叶梓心也就去挑了下酒,酒钱还都是喻峥付的。 不过喻峥近来心情好,也不同她计较,在旁附和道:“老头,这可是给你千挑万选的酒,快尝尝味道如何?” 两人唱着双簧,沈谦却凝神静气,只用余光轻瞥那酒坛子一眼,面上依然不为所动。 “这次是极品女儿红哦,比我上次从书铺拿来的还要香醇!” 她不提便罢了,一提沈谦心底的气又直窜上了脑门,嗤道:“别和老子提上次,你上次拿的那是酒吗?分明就是一个碗!” 叶梓心没皮没脸地纠正他的话:“是一碗……酒嘛!” “那你试试这个!”她转身捧起酒坛,拔掉坛口的塞子,一股浓烈的酒香味霎时在四周蔓延。 见人沉着脸不搭腔,她直接凑到坛口用力吸了两下,声音带着诱惑:“真香啊!” 说话间还故意用手把气味往沈谦的方向挥去。 沈谦是品酒高手,被那股酒香味勾得鼻翼翕动,光是闻这味道,他就辨出这确实是坛好酒。 但堂堂的密阁指挥使,上次已经栽在酒上头了,又怎能再次被所谓的“酒色”所迷惑。 这次他绝不动摇。 男人神色肃然,无论叶梓心怎么用言语诱惑,依然是岿然不动,跟尊大佛似地端坐着。 叶梓心心有不甘,不信沈谦能把持得住,决定亲自把酒送到这“老佛爷”嘴里。 等酒入喉,勾出他的酒瘾,还怕这鱼儿不上钩吗? 正在她抬手拿碗倒酒之时,沈谦却快她一步,反应迅速,没让她的阴谋得逞,抢先把她的手反叩在了桌面上。 “够了,老子可不吃你们这一套,是不是又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想让老子给你们去收拾烂摊子!” 沈谦声音浑厚,锐利的眸紧盯面前两人,气势逼人。 叶梓心压下心虚,忙喊冤枉:“哪能啊老大,我最近可乖了,什么事都没惹!还是说您觉得近日太闲,想让我惹点事出来,也好让你有点事干?“ 沈谦唇角扯出笑意,咬着牙回道:“那还真是有劳你费心了,怕我太闲,给我找事干!” ”害,自家人,客气什么!“叶梓心摆手间,就被耳边突然响起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