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 喻峥的注意力看着似乎一直落在两人的手上,实则却在暗中观察眼前男人的神色。 就在对方面色一松时,他唇角一勾,心知时机来了,立时倾尽全力,将力道全部凝聚到手臂上。 刹那间,少年额上青筋暴起,咬着牙,一鼓作气,像是刺破长空的利剑,不给敌人丝毫反击的机会。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比之前两次来的都要迅猛强烈,程言舟眼底掠过一丝惊诧,感知不对时,已是尚晚,手臂被按倒在案几上,一切尘埃落定。 短暂的沉寂中,富贵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结巴道:”少……少爷,你赢了!“ 喻峥转动了两下手腕,抬眸望向微怔的男人,得意笑道:“如何程大人,本少爷都说了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言舟哑然失笑,是他轻敌了。 又或者说是眼前人分明就是故意让他轻敌的,先前喻峥一直未使出全力,装模作样地让他误以为他的实力不过如此。 这一切只因为对方在等,等他松懈大意之时,好促成这最后致命的一击。 喻峥实则并不在乎今晚睡哪,得到那个答案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故而先前两个回合,他选择保存实力,从而迷惑对方,然后再选择绝地反击。 而且他还想让眼前人看到,自己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不堪一击的少年了。 程言舟喟叹一声,坦然接受结果:“你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赢我一次,看来那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 喻峥不耐道:“废话少说,你到底为何而来?” 程言舟对上少年的灼热视线,显然看穿一切,缓缓开口,”今日我来并非为了叶梓心,你大可放心便是!“ 像是吃了定心丸,喻峥紧绷的心绪骤然一松,又品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回呛道:“什么放心不放心,听起来像本少爷怕了你似的!“ 他虽然嘴上逞能,心里却发虚,自己今日的一切反常,难道不正是生怕程言舟对叶梓心有意,成为自己强劲的对手吗! 这一切说到底无非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罢了。 只是这家伙不是因为叶梓心,又是为了什么? 他猛然想起今晚叶梓心好像一直都在偷偷观察宋晚和程言舟的反应,那些先前被他忽略的细枝末节,忽而变得清晰鲜明起来。 喻峥瞪大眸子回过味来,喊道:“你该不会是…… 程言舟冷哼:“赢一局换一个问题答案,喻少爷方才的问题,再下已经回答完了,你若还想追问,可以再赢我一次!“ 方才喻峥能赢到底也有侥幸的成分,若再来一次,那岂不是找死!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喻峥面色一垮,嘴硬道:“那算了,本少爷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说话间,他整整衣衫起身,又道:“不过本少爷自然也愿赌服输,说到做到,今日这里归你了!” 而后他又唤来富贵,嘱咐对方去收拾书房。 两人在门前絮叨,程言舟觉得聒噪,今晚他喝了不少酒,头疼得紧,便自顾在床榻前坐下,按着发胀的太阳穴,余光不经意间就瞥见了放在床头的书册。 富贵一走,喻峥又不放心地往屋中望了一眼,见程言舟已斜躺在榻上,手上不知拿着什么,看得极为认真。 他定睛看清,心头大乱,拔足就是一阵狂奔,奔到榻前,便伸手去夺他手中之物。 程言舟自然警觉,刹那间已翻身而起,不费吹飞之力,轻松避开他的攻击。 喻峥手足无措地站在榻前,盯着那书册封皮上《追妻十八式》几个扎眼的大字,喉间止不住发紧。 那书册正是早前他和叶梓心去夜市,他私藏下来的话本。 没想到兜兜转转,如今竟还是沦落到了程言舟手上,看来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保不住了! 喻峥心有不愿,明知抢不过,只好逞口舌之快:”这就是程大人的做客之道吗,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随意拿别人的东西!“ 程言舟没看他,视线全程落在书册扉页的文字上,神色竟显出几分怅然若失。 半晌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了一句:“所以到底何为喜欢?” 寥寥几个字明明声音很轻,却沉沉地落下来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打碎。 喻峥怔愣,面上神色从惊讶又逐渐变得有些恍惚,眸色不由暗下去。 是啊,到底何为喜欢,这个问题,喻峥不久前也曾问过自己。 他忽而想起那话本扉页上罗列出的每一条关于“喜欢”二字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