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心瞧着于心不忍:“宋晚,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不用忍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宋晚紧紧回抱住眼前人,好似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和依靠,允许她在此刻卸下坚强的面具,偶尔的脆弱这么一次。 含在眼眶里的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出,像断线的珍珠落在叶梓心的肩头。 她哭得声泪俱下,红着眼睛小声抽泣道:“可我……我就是不甘心,他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这是叶梓心第一次见到宋晚如此悲伤失控的样子,难以想象往日里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叶梓心长吁短叹,忽而又想起什么,眼睛蓦然一亮,回应道:“又或是对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此话似乎别有深意,宋晚止住抽泣,强自平静下来,茫然望向眼前人。 叶梓心拢起衣袖,慢条斯理给她擦哭花的小脸,解释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早前我听喻峥提过一嘴,说程言舟幼时被生母遗弃,后来才被监察司长收为义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心结,所以他才对天下女子怀有成见。“ 被生母遗弃?宋晚眉心一蹙,面露诧然。 在和程言舟的相处中,偶尔众人闲聊提及自己的家人时,唯独程言舟对此讳莫如深,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番隐秘的原因。 如今想来,她真的不够了解那个男人,更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人好像一旦被情所困,就会变得伤春悲秋,患得患失,宋晚不愿再被这样的情绪困扰。 她抹干眼角的泪痕,内心终于平复下来。 “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今天晚膳时,某人的醋坛子都快打翻了,你不会真的感觉不到吧?” 话题突然转变,叶梓心显然措手不及,神色别扭道:“怎么还扯到我身上来了,先前做饭的时候喻峥那小子都和我坦白了,希望我再对待恩人一事上不要厚此薄彼,要一视同仁。他这小子吧,心眼小又爱记仇,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倒也合情合理,和吃醋什么的没半点关系,你就别瞎想了! “这样的鬼话,也就你会信!”宋晚失笑道,而后抓过她的手,认真问:“难道你就真的没想过,在他心中你可能是特殊的存在!” 叶梓心愣了半瞬,忽然大笑起来:“是挺特殊的,也就只有我这种人美心善的冤大头,才会给他这样难伺候的人当苦力,这能不特殊的吗!” 宋晚撑着额头,无语望天,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好了,咱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何必为了那些臭男人浪费这大好时光,你不是想喝酒吗,不如我们今晚便喝她个痛快,不醉不归如何!”叶梓心挑眉问。 宋晚瘪嘴:“你先前不是不让我喝吗,而且那些酒不是都喝完了吗?“ 叶梓心没接话,神秘兮兮地爬起身来,绕后床榻后头的角落,再回来时,手上已拿着两瓶女儿红,得意地在宋晚面前晃了晃。 “好啊,叶梓心,你竟然瞒着我藏酒喝!”宋晚伸手,一把捏住叶梓心的脸颊。 叶梓心痛呼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疼啊,你先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早前宋晚怕叶梓心喝酒误事,耽误写稿进度,时而会搞突击检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叶梓心也因为穷不得已“清心寡欲”,鲜少碰酒了。 倒是前阵子莫家送来了不少名贵东西,有些用不着的,叶梓心索性卖了换钱买了酒回来,原是想藏着,酒瘾上来的时候也好喝几口,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 宋晚冷哼:“行,那就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从对方的魔爪里脱身,叶梓心故作可怜地问:“那这酒还喝吗?” “喝,当然喝!“宋晚几乎想也未想,倾身一把夺过她手上的一瓶酒,攥在怀中。 今晚她心中不痛快,只想借这酒好好的放纵一次,忘却那些不开心的事。 而叶梓心晚上都在分神应付喻峥,喝的完全不尽兴,宋晚如此倒也正和她意。 她甩掉脚上的靴子,爬上床榻,和身边人靠在一起,举起手中的酒瓶,高嚷道:”什么情啊爱啊,老娘只想一夜暴富,今晚咱们不醉不归,都让那些臭男人见鬼去吧! “你说的对!“宋晚大声附和,声嘶力竭道,“这些臭男人只会影响老娘赚钱的速度,都见鬼去吧!” 两人手中的酒瓶碰撞在一起,酒入愁肠,嬉笑怒骂间,夜也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