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沉沉睡去。
屋内,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脸上愁云密布。
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的走廊上,凌霄与大舅匆匆赶来,迎面撞上的是一脸哀伤、眼眶红肿的陈婷婆婆和她的小儿子。
“秦奶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凌霄上前,轻声安慰道。
秦奶奶强忍悲痛,反手握住凌霄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与期盼:“凌霄,你妈妈还在重症病房里,没有脱离危险,你要坚强,要相信她能挺过来。”
凌霄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秦奶奶转向陈明,说道:“儿子的丧事已经办好了,我要回马来去了。橙子的爷爷身体不好,行动不方便,我要回去照顾他。
小橙子就要放假,我也不打算让她回学校了,干脆把她带回去照顾。”
此言一出,小橙子立刻紧紧抱住凌霄的大腿,泪水涟涟,哭喊着:“我不要回马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小橙子,听话,你在这里没人能照顾好你。”秦小叔试图劝说。
“我不管,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等妈妈醒来!”小橙子泪眼汪汪地抬头望向凌霄,大眼睛中充满了哀求与无助。
凌霄温柔地抱起小橙子,目光坚定地对秦家两人说:“就让她留在这儿吧,等妈醒来,她一定想第一眼看到小橙子的。”
“行吧。”秦家人最终妥协。
三日后,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虽然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之前已经给你们家属说过,病人全身多处骨折。软组织的损伤这都可以很快愈合,但最严重的就是她脊神经损伤引起的下肢瘫痪。
目前来看,手术是非常成功的,但你们家人必须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因为术后理疗呢,是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医生严肃道。
陈明闻言,神色顿时变得紧张不安:“您的意思是说,她以后站不起来了?”
医生轻轻摇头,宽慰道:“神经损伤这事不好说,要看愈合的情况。有好多病人呢,积极配合康复理疗,最后是可以恢复到正常水平,生活可以自理。
不过这些是需要很大的毅力,无论是病人自己,还是家人。”
凌霄听后,呆立当场,心中五味杂陈。母亲的瘫痪,小橙子的未来,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他突然回想起贺子秋临别时的嘱托。
“凌霄,你先到那边看看情况,我也在办签证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就喊我过来,我现在的医术已经很厉害了。”
但是,他一个高中生的医术再厉害,能比这世界一流医院的教授厉害吗?
凌霄暗自思量,心中满是无奈与挣扎。缓缓步入病房区,一阵争执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大舅陈明与橙子小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这有点过河拆桥吧?陈婷还在重症监护室呢,你们家就打算不管了?”陈明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谁打算过河拆桥?做人得讲点良心吧!
当初是我爸妈掏的钱,全款给大哥、大嫂买的房子。还有我大哥的存款、车子、保险金,这些加起来怎么也有几百万了吧,我们一分钱没有要,全留给我大嫂了。
而且至今为止,所有的医药费也都是我们家出的。
我爸瘫痪在床上十几年,我妈连照顾自己都难,还要照顾我爸。我跟我太太已经商量好了,由我们来照顾小橙子,这还叫不管吗?
我再告诉你,躺在里面那个人,她只是我嫂子,我大哥走了,她跟我们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你是她亲大哥,她还有亲儿子,以后你们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小叔的回应同样坚决。
医院中央的花园里,陈明与凌霄相对而坐,沉默片刻后,陈明打破了僵局:“关于你妈妈的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凌霄轻轻摇头。
“你看啊,你已经18岁了,应该是大人了,你妈妈现在这个情况,往后,就都得靠你了。家里的很多事情,得你拿主意。”陈明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无奈
凌霄转头看向舅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舅舅,你有什么想法?”
陈明叹了口气,缓缓道:“说实话,我在单位已经请了一个月假,领导和我说了,再不回去就不用回去了。
我要是待在这边,没了工作,那你舅妈、表姐饭都没得吃。我这个当哥哥的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而你呢,高考成绩也出来了,成绩又考的这么好,而且听说你和子秋一样,托福和雅思都考了满分,应该什么大学都能上。
你妈妈现在这个情况,住在医院里头恢复,恐怕得很长时间,就算请一个保姆,没有亲人看护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要不,你到这儿来上大学,这样既可以就近照顾你妈,也不耽误学习。这也算是两全其美吧,你觉得呢?”
凌霄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凭什么?她和我爸离婚的时候就不要我了,她都不管我,凭什么还要我管她?”
陈明轻轻拍了拍凌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她是你妈妈啊,世上最亲的人了!是!她当年做的不对,但她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