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然后一切就都照着你想象的方向发展?
他怜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但他也只敢做自己能做的,有把握的。
比如把番薯推广开来,最起码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老百姓的温饱问题;比如让爹派人把玉米的种子也给搞回来;比如他可以想办法升级农具,根据系统的提示普及更科学的种地方法,从这些实实在在的具体事帮助他们。
至于什么大方向上的事儿,还得是爹这样的人治国之才来。
周老爷子此时是忙得满头大汗,他只是受儿媳妇嘱托,帮着寻些佃户来打理新买的田庄,要求真不高,会种地就行。
怎么眼下看着就要打起来了的架势,他起先是要按报名先后录取,排在后面的人不同意,说是这样不公平,这朝廷选拔人才,那也是得看谁念书厉害,不能说谁先来了就录取谁。
这招种地的人,也得遵循这个理儿。
要么你就力气大,能干活儿;要么你就是有经验,能把活儿干好;你总得占一样才行。
老爷子犯了难,这可怎么选?
这玩意儿用什么方法选才能保证公平,让大伙儿没话说呢。
“都让一下,老爷前来探望老太爷。” 胡安喊了一嗓子。
堵在庄子门口的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循着声音回头望去,上下打量着来人,目露狐疑之色。
老太爷的儿子那可是新上任的首辅大人,你们这身穿着打扮咋看咋不像呢?
当他们没见识吗。
虽然狐疑,可来人不俗的样貌与威严,又让他们不敢小视,低声窃窃私语其来。
周二郎朗声笑道:“周凤青亦是农民的儿子,是老父亲土里抛食儿把我养大,供我读书识字,本官从你们中来,深知耕种劳作之不易,亦和你们一样对脚下的土地有很深的感情。”
一番话把一众人都说懵了。
他说他也是农民的儿子,他还说他从他们中来?
周二郎又道:“一两个庄子解决不了你们大家的吃饭问题,更解决不了天下老百姓的吃饭问题,本官在努力寻求解决之道,两年前就已经把禹北当做试点在实施新政,目前来看禹北的百姓们都得到了实惠,日子比从前好过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静静地听周二郎讲话,他们很多人此时甚至没听明白周二郎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们只知道朝廷的一品大官在同他们讲话,这就足够他们一辈子自豪了。
况且,他还说得那么好。
声音那么好,意思那么好,哪哪都好,他还穿着平民的衣裳,一点儿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有。
周锦钰抬头看自己爹:感觉哪里怪怪的,爹好像……在营业?
周大郎低头看自己弟:二郎你啥时候对土地爱的深沉了,大哥怎么不知道?全家都知道你最讨厌种地,恨自己没生在富贵人家好不?
一开始周二郎确实有几分周锦钰想的那个意思,但看到一众人望过来的目光后,他不由动容了。
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卑微的、满含期待的、膜拜的、小心翼翼的、依赖的、茫然的、半信半疑的……
有什么东西在二郎的胸口澎湃欲出,他微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语气决然道:“等到时机成熟,禹北的成功经验定会推广到全天下,届时让咱大乾朝的老百姓都能有地种,都能有饭吃,不但有饭吃,咱们还要能吃饱!”
人人都能吃饱饭,在周锦钰眼里没什么,但对大乾朝的老百姓来说,那种震撼和鼓舞是无以伦比的。
这些佃农中的大部分人原本都有自己的地种,种地之人一旦失去了土地,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赋税太高,高到地里的粮食打回来都不够缴纳各种杂税的,他们又怎么会舍得贱卖自己的耕地去给人当什么佃农。
可如今的世道就这么现实。
把地卖了给人当佃农好歹还能有口饭吃,若是不卖,还得倒贴钱进去才行。
周二郎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出了他们心底最朴素的愿望,用现代话来说,就是直击痛点!
大几百人同时哗啦啦跪倒的场面有多震撼,周锦钰是真的被震撼了。
周二郎忙叫大家起来说话,众人哭着不起来。
周二郎只好以躬身之礼回之,再三请求大家都起来。
周锦钰:“……”
爹啊,您如此努力营业,摄政王都快接不住您了。
再上进,大乾朝的皇帝就要坐不住啦。
——功高震主呀。
周老爷子在旁边儿看得热泪盈眶,千言万语在老头儿心里汇成一句话——我们家有出息的好大儿!
大郎默默牵着小侄子往屋里走,有他在这儿,弟弟抹不开脸面,不利于发辉他水平。
哥儿俩从小一起长大,他可太了解二郎了,弟弟如今想干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