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北角,一间中规中矩的院子内,一个带着方巾帽的中年男子正满头大汗的手拿算盘激情四扬口吐飞沫的扬手道:“这位公子,咱俩已经僵持快一个时辰了,我媳妇还等着我买菜回家做饭呢。”
“我们东家说了,这院子低于一万五千两是绝对不卖的!”
“您瞅瞅这布局构造,您再瞧瞧屋内的装饰摆设,我孔老三敢打包票满京城您再也找不出第二家这么便宜实惠的院子了。”
楚渊一来就瞧上了这间院落,占地面积用现代的单位来算的话差不多得有小六百平。
总共五间屋,高度都比周边的房屋高大一些。
整体都是灰墙琉璃瓦,院内植被茂盛,还有两块开耕好了的土地可以种一些东西,只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除了不知道已经多少年的干枯瓜藤和杂草外,还长着一些野花和野草莓。
最让楚渊喜欢的便是那小凉亭,亭边有一道水轮,从院内自有的小假山中流出源源不断的地下井水使其转动。
那潺潺的流水声和听枫阁后边水潭的声音很相似。
这价钱也合适,不过楚渊觉得还能再便宜一些,所以一直和这位尖嘴猴腮,嘴上还长着一颗带毛黑痣的管事一直在磨嘴炮。
“本公子还是那句话,你这屋子死过人不吉利,我这人阴月阴日阴时出生,要是住进来万一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办?”
“我不得拿五千两银子买点纸钱香火烧烧啊!”
管事正拿袖子擦着汗,他把大算盘往地上一杵,鬓角的青筋直跳,心里不由得骂道:
娘希匹的,我今个儿可算碰到对手了,什么纸钱能花五千两,你别他娘的把京城所有的纸香都包圆了吧!
要不是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不似俗物,老子才不愿意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呢。
这管事也难啊,要说这院落,在京城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碰到个出手阔绰的外乡人,那卖上个五万两都是轻轻松松的。
可偏偏在院子盖起来的第二个年头的春天,院主人就发了疯似的将自己一家三口尽数砍死,等捕快抓他的时候,他就当面吊死在门梁之上。
每每领着人来看这院子的时候,管事都会后背沁出一股凉汗,总觉得门梁上有一个死人在看着院里的一切。
“公子一看您的穿着就知道您不差钱,何苦为难我这么一个跑腿的呢,这样吧,小的再给您让点利,一万四千两您看怎么样?”
管事伸出四根手指头对着楚渊说道,可是下一秒他突然看到楚渊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你是不知道,我爹娘死的早,就给我留了这么一件衣服,为了生存,我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没日没夜的干啊,就希望有一个自己院子。”
饶是知道楚渊是在演戏,可那演技竟然差一点就把管事给感动了,尤其是那股子臭不要脸的劲头,管事都想跪下来拜师学艺了!
管事擦着脸上的汗水微微弯腰道:“一万两千两,不能再低了!”
“嘤嘤嘤~这些年我当过船夫,进过矿洞,就差在青楼卖身了,我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
“得,得,一万两银子,”管事都快要吐了,连算盘都不要了,任由其躺在地上,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和地契,“签上名按个手印,这院子就是您的了。”
楚渊将地契写完后,便一把抢过钥匙兴奋的放在脸上蹭着,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院子,能不兴奋吗。
“额……公子您是现银支付,还是银票?”
楚渊打了个响指,从左手中指的纳戒里取出五口偌大的箱子,落在地上的时候,地面都颤了颤。
管事当即撇嘴,连纳戒都有,还在乎这五千两银子,真他娘的抠门。
等到他让门外的壮汉把箱子都抬走关上门以后,楚渊独自坐在八角琉璃绿瓦的凉亭里长舒了一口气。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另一边,那尖嘴猴腮的管事,刚走进人流稀少的胡同里,突然就停下脚步对着身后抬箱子的壮汉道:“你们自行回钱庄入账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壮汉刚走没多久,管事突然对着拐角处作揖道:“管家大人,那人已经将院落买了下来,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拐角处的巨树后边传来厚重有力的声音:“没有让他瞧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大人放心,我并不知道您的用意,只权当寻常生意来做,不会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嗯,你们临风钱庄很好,我们少庄主已经同意将你们并入麾下,回去告诉你们东家,准备好账簿准备迎接吧。”
管事眼神中露出欣喜作揖道:“能加入天下第一庄的崆峒山庄,是我们的荣幸,日后……”
未等他说完,那巨树后的身影便已经随风而去。
傍晚时分,楚渊稍微一收拾,便到街市上买了很多瓜果蔬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