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灰头土脸的从中堂狼狈奔逃出来,他这捕头可不敢和县丞顶牛。只得点头哈腰,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差点连自己头上的乌纱都飞出去。
中堂内的县丞神色凝重,尽管县令并未与他纷说到底去了哪里,但是他已猜出些许事情来。
昨夜城门冲突后,县令应该会去解决赤玄。
不管是香火入魔不知所踪,还是伤势过重无法赶回县衙,以及最不可能的被赤玄杀死,都说明县令的情况很不好。
他还是倾向于第二种,受了伤没有返回。
但是,也不能如此武断的猜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又或是高层的其他旨意需要胡县令去办,所以才会有所耽搁。
“降魔衙门的旗官倒也与胡县令有过对峙,但,应该不会动手才对。”
“难道是发现了钦差的旨意,还是说被那些人……”县丞来回的踱步着,没有线索他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但是最有可能的还是阻击赤玄。
胡县令说过疫病是上头钦差开口的,所有阻拦的人都不能活。
“来人。”
刚走出不远的捕头赶紧散去身上的威风,又恢复狼狈的模样,赶忙的走进来,恭敬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去看看赤玄在不在道观。”
劳捕快一听县丞的话,顿觉头皮发麻。
尽管原先未曾和赤玄有过太多的接触,但是至少还能说得上话。然而,昨夜一战完全改变了他的看法。
和赤玄相比,他们这些人掌握的符箓和那一点点气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时候派人去道观,岂不是送死?
对上县丞那冷漠的目光,劳捕头打了个寒颤,顾不得擦拭额头旁的冷汗,赶忙道了一声:“是,小的这就派人去赤羊宫看看。”
再走出中堂的劳捕头马不停蹄的出了县衙。
他生怕自己在停留片刻就会接到更要命的命令。
等到劳捕头做好心理准备,带人前往赤羊宫的时候,他们长松了一口气,因为上面挂了道士牌,言明道观的主人已经出门远游。
少则数月,多则数年。
“班头兄弟们这可如何与县丞交代啊?”
“交代?”劳班头顿时拔高了两三个音量,一双瞪得滴溜圆的眼睛看向说话的小捕快:“没有碰到赤玄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没参与那晚的事情,不知道赤玄的厉害。”
“百二十弓甲士不能近身……”
劳班头又将事情絮叨了一遍,最后说道:“县衙的大事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
……
两年后。
负剑道士出现在羊肠小道。
他走的并不快,却十分的轻松,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已经出现在道观的门口。
道观已经被查封,贴着两道泛黄的封条。
四周摇摇欲坠的围墙增添了几分破败,还有几方倒塌的矮墙,不过还算完整。
他穿着一袭靛色道袍,并不瘦弱反而有些强壮。破旧的斗笠刚好拢住那好似鸡窝一般的头发,他伸手将斗笠拨到一边,露出明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亮的有些吓人,仔细看又觉得隐含着一股子凶戾和杀气。
大胡子拉碴遮盖了半张脸,倒是有一种历尽沧桑的成熟。
这大胡子的道士正是离去两年的赤玄。
如今他的修为气息远胜往昔。
他有些不想回忆自己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起初还只是寻常的修行,饿了吃青果,渴了饮露水。每天服用丹药,炼化丹药。
除了最开始时候的轻松写意,往后的每一天都感觉在压榨自己的极限。
阴魂丹服用过去,还要配合其他的固本培元灵液、养气丹、炼脉丹、千年火参的灵材,以及一众他后来根本喊不出名字的丹药、散粉,灵液。
当他产生耐药性的时候,涂山君立马更换另一种丹药。
他觉得自己成了个十足的药罐子。
赤玄问过涂山君,这样他的根基岂不是会十分的虚浮,以至于以后进境缓慢,还会在身体中积累很多丹药杂质。
涂山君告诉他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因为他能练上千种丹药。
至于丹药杂质确实会有积累,但是他也会出手帮忙炼化。
就是大宗门的顶尖弟子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这下彻底杜绝了赤玄所有的借口。
赤玄觉得这样单调的生活自己也能接受,然而还有修行观想法,更要在休息的时候入梦与大城中的修士厮杀。
他不动手,那些修士就会出手一遍遍的杀他。
死亡的痛苦他都不知道自己体会了多少遍。
起初很不适应,后来也渐渐习惯。
为了保证他的心境,涂山君还会带他一起在大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