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昂叹了一口气。
“咳咳。”
丝质巾绢依旧没法子掩盖住那声咳嗽。
涂山君猛的转头看向太乙,不,根本不是看,而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由分说的变成一只青灰色的鬼手落在太乙的手腕处。
练气士就很少受风寒所困,哪怕生病也是因为撞邪、冲煞、行岔气、类似走火入魔那种,不然平平安安是能活到寿终正寝的。
和凡人一样被自己的气息和口水呛到,这对于修士来说基本不可能发生。
这一咳嗽,不是原先有什么病就是即将突发什么病症。尤其在现在这个局势,太乙绝不能出一点意外。
不然,别说此战不利,就是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宗门也会崩塌,在虎狼环伺的星罗,没有元婴修士就相当于黑暗中的猎人丢了自己的枪。
而且涂山君需要法力发挥对应的战力,如果执掌魂幡的人不是元婴真君,法力甚至不足以支撑涂山君开启杀生大阵。
仔细的探寻分辨了一番,才将紧张提到嗓子的心放回去。
“还好还好。”涂山君长出了一口浊气。
这一声咳嗽差点把他原本宁静的心绪打碎,好在仔细探寻一番并没有异常和结症在身,太乙的身躯很鼎盛,气息、灵机以及本源都没有半点问题。
然而直到现在涂山君依旧感觉胸腔中的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着,犹如战鼓一般没有停息下来。
“放心。”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咳嗽也无可厚非,毕竟这算是老习惯。”太乙满不在乎的说到,随手将燃烧的卷轴扔到一旁废弃所用的铜盆,直到只剩下灰烬,顺手将灰烬全都捏成飞灰才没有继续动作。
“什么都能说,唯独这两个字我听不得。”青灰色的手掌变化回来,顶着骷髅脑袋的魂幡张开漏风的牙齿。
好在法力和神识的探查都没问题。自古丹医不分家,涂山君自己对医学也有不浅的了解,还算有点话语权。
‘火云宗。’
‘焚天尊者。’
“据说此人在那个境界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二百年前和星罗尊者有过交手,竟能以一敌二,却只是稍落下风,该说不愧是东荒走出的强者吗,确实在道行上要领先那时候刚刚失去域垒的星罗。”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星罗与东荒接轨,那两位的道行会迎来一个飞跃,实力绝不会还是曾经的水平。”太乙分析道。
“他们为什么就这么笃定能成事?”
“成事?”
“创造出那种机会。”
“一旦有风吹动,以那个境界的能力完全能躲避,避三灾厉害也是一种本事。”
“也许他有不得不入瓮的理由。”
“也对,有些事得去做,不能避开,不能拖延……。”涂山君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昔年在小荒域被化神斩出的意识吓唬哄骗,后来又被大能算计看不起,那时候他已有不错的力量还是入瓮,直到后知后觉。
想算计一个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研究清楚对方的性格,抓住对方的软肋,略施妙计就能制造出优势的策略,剩下的就是硬实力的对拼,那时候就已经不是计谋能够弥补的了。
“我也只是未雨绸缪,我们要做的是阻截千平域的元婴真君,说不定这一次能趁机斩落几位同阶修士。”
“这需要看掌门师兄的修为。”
“还要多久才能积累到元婴中期法力?”
“如果是以前的话,没有二三百年想都不用想。”
“现在呢?”
“也许几十年。”
“得谢谢师弟的丹药。”太乙笑着取出阴魂丹,元婴级的阴魂丹能帮他省六七倍的时间,至于能否突破中期的那层瓶颈就需要看个人造化。
有些修士修成元婴却一辈子被困在初期不得破境。
“走吧。”
走出酒楼的太乙神色有些古怪。
不用他付账不假,那古仙楼的元婴真君竟还顺了两壶极品灵酒,价值上千上品灵石。
要不是瞥了一眼还真不知道。
“胆子真大啊,什么便宜都敢占。”
时光飞逝。
眨眼三月去。
玉简的变化引起了太乙的警觉,将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悬挂在腰间。
“到日子了。”
再次出现在水晶宫,依旧是曾经的熟悉面孔。
垂云尊者一指点出,玉简顿时化做一袭长袍面具:“戴上吧,至少能遮掩你们的真实面容,还有些防御的能力。”
太乙看着手中的长袍和面具,果断将其套在了身上。
十个打扮一模一样的修士站在巨舰甲板。
“出发!”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