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兽马车果然舒坦,没有半分颠簸,宛如行驶在澄澈宁静的湖泊上的画舫。
不过中途的时候涂山君就下车。
……
公孙府。
宽敞的正堂大厅,迎来了一个客人。
那是一位修士。
“我家主人对公孙娘子的手段很是佩服,特令在下前来结清。”说话的是个中年修士,他的面容木讷,就像是带着一层面具。
他将一个储物袋推到了桌案上,接着说道:“还要多谢公孙娘子出手。”
上座的公孙晚蹙眉道:“你家那位太过心急了。”
“入狱不过是第一步。”
“现在再想让她心甘情愿,已是难上加难。”
木讷的修士说道:“我家主人也只是担心小姐。”
说完,这位修士就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就此离开,不过脚步还是微顿道:“孤幼院有个修士,听说和小姐交往过密,希望公孙娘子能代为铲除。”
“放心吧,我也很不喜欢他。”
送走那位木讷的修士,公孙晚凤眸一凝,冷笑一声。
那人这么早的现身,不就是为了撇清关系。本来还想借着裴氏的关系运作一番,现在看来,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根本不可能让她占这个便宜。
“小姐,裴氏不愿意帮忙怎么办?”隐藏在阴影下的老者拱手问道。
公孙晚淡淡的说道:“早就想到裴氏不愿意出手。罢了,既然他们不想分一杯羹,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来。”
“是。”
阴影下的老者抬起头,如果有熟悉的宾客在这,肯定能认出,他正是跟在熊燃身旁的犷伯。
“另一件事。”
“孤幼院那个练气士。”
公孙晚回想起那个人。
那是个身着玄黑道袍的高大修士,沉默寡言,很是老成,又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怪不得会受女人喜欢。
犷伯追问的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杀了他?”
要杀他肯定有无数种办法,还不会惹人怀疑。
“不。”
“暂时别让他死了。我那苦命的妹妹好不容易寻了个男人做依靠,我怎能狠心的让人把他杀了呢。留着他,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公孙晚笑了起来:“有时候啊,对付女人,就得用男人。”
此言反过来也同样适用,
毕竟那玄参活木棺之中还躺着一个呢。
……
次日。
朝霞漫天。
骷髅小鬼端坐一旁看向环绕在四周的灵机气息,漩涡已渐渐的消弭,空气中的灵气不在被搅动,应该是许三娘已经将所有雾气法力凝成法海,只等这些灵机气息沉静下来,那玉茧中的人就能撕开玉茧完成筑基。
嗤。
一道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骷髅小鬼睁开双眼,点了点头,身形化作一柄魂幡模样落在一旁。
玉手自裂隙伸出,接着周身的玉茧开始脱落,还不等落在地上就已经化作了粉末,只能堆积下来。
许三娘抻了个懒腰,将身旁的魂幡捡起揣入袖袍,同时感受着自身的力量。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三魂七魄凝成阴神,原本雾气形状的丹田法力也化作汹涌的湖泊海潮。
大器宗裴氏的功法自然极为高明。
不需要涂
山君额外指点。
以往只是许三娘自己不愿筑基。
“成了!”
声音自隔壁石室传来。
紧接着,一风姿绰约的美妇人带着自己的弟子走出石室,出现在许三娘的面前。
跟在美妇人身旁的女修率先开口道:“红裳姐姐,你可算完成筑基了。”
“惜怜妹妹。”
“雪姨。”
“你们怎么在这儿。”许三娘诧异的喊出两人的名字。
惜怜笑着说道:“我们当然在这,不然谁给姐姐护法呀?”
雪姨看向许三娘说道:“红裳,如今你已经筑基,也该返回家族。”
“你爹的事情,家族有责任,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家人之间又哪里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回家吧,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许三娘沉声说道:“我若不回呢。”
“红裳,别逼雪姨出手。”
雪姨微微叹息,金丹真人的灵机威压化作波纹绽放。
金丹真人与筑基是天差地别,何况是许三娘这样刚刚步入筑基的修士。
“雪姨你知道的,我不能回去。”许三娘摇头道。
“家里人很担心你。”
“他们担心的是我的道体!”
“蝶梦道体的大梦才是他们担心的。”许三娘冷漠的注视两人:“我们最好不要兵戎相见。”
“那就没得谈。”
雪姨的神识已经锁定许三娘。
许三娘沉声说道:“别怪我不念旧情。”
雪姨皱眉的同时不知道许三娘为何这么说。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身旁的惜怜已经昏倒在了地上,雪姨大惊失色,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许三娘是如何做到的,也许这就是道体的其中一项术法能力。
但不管对手是谁,她的修为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