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手无缚鸡之力,最怕的就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故而,还是用刀子、筷子来吃肉吧。”
郭解道了一声谢,便大马金刀的落座,大吃大喝起来,转眼间,便有两条羊腿被他撕着吞下肚子。
“长宁侯家的饭食,果然天下无双,”郭解喝一口酒,大嘴油腻,痛痛快快的笑了几声,“只可惜,你我相识太晚,至今还不是至交好友。”
杨川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可惜的?回头你帮我杀几个人,去一趟西域,帮本侯运来几十车于阗玉籽料,可不就成至交好友了?
不对,不仅是至交好友,本侯还要与你八拜结交,成为异性兄弟,那也是可以的呢。”
这几句话,说的就十分的露骨,话里话外的,都是讥讽这位关中游侠儿成为刘陵的舔狗,众人听了,纷纷侧目看向郭解,目中的鄙视之意,就很是明显。
郭解却浑不在意,继续大吃大喝一阵,这才哈哈笑道:“长宁侯,以你如今的权势,想要治死一个人,应该早就用不着我们这些粗鄙武夫了吧?”
“怎么,还真想让郭某替你杀几个人?”
杨川笑眯眯的说道:“是啊,其实早就听闻你郭解的名声,铁骨铮铮,行侠仗义,我未来岳父还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来来来,本侯与你共饮此酒。”
说话间,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郭解微微一愣,皱眉问道:“你未来的、岳父?”
杨川面不改色的笑道:“大汉苍鹰,郅都,听说当年对你郭解赞赏有加,后来,他自杀身亡后,他的孤女织娘流落江湖,好几次遭遇关中游侠儿的刺杀,承蒙郭大侠手下留情,才留的她一条性命……”
郭解愣住了:“郅都大人的女儿、被刺杀?”
杨川目光炯炯的盯着郭解:“听说你郭解郭大侠麾下,有游侠儿一两千人,即便是如我这般的关内侯,也要给你三五分面子,很少有人敢招惹,堪称三辅之地的土皇帝、话事人。
怎的,你敢说,刺杀织娘的人不是你郭解手下?”
郭解站起身来,沉吟两声,道:“郅都大人当年曾经有恩于我,郭解就算人品再不济,也做不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若我有一句半句虚言,便如此剑。”
说话间,他从腰间拔出利剑,只用两根手指捏住,轻轻一扳,便断了。
杨川微微点头,道:“郭解,我信你的话。”
郭解拱手道:“回头,我亲自查问,若我郭解手下弟兄,真有人参与了刺杀郅都大人遗孤之事,我必亲手灭他满门,必杀背后指使之人。”
杨川端一碗酒站起身来,躬身道:“杨川谢过郭大侠。”
在座诸人尽皆侧目。
尤其是霍去病,两只好看的丹凤眼里,似乎有小火苗在燃烧,忽的站起身来,走到郭解面前,看一眼他手中的断剑,口中啧啧不已:“郭解,你手上的这功夫不错,要不,跟某家比试一番?”
郭解傲然说道:“早就听说霍小郎深得大长门真传,十八般兵刃都很熟稔,就是不知霍小郎要跟我比试拳脚功夫呢,还是比试剑法?”
霍去病哈哈笑道:“随便你挑。”
郭解随手将断剑放在桌面上,点头应承:“刀剑无情,不适合在酒宴上比试,今日,我便领教一下霍小郎的拳脚功夫。
长宁侯,可否?”
杨川摆摆手,温言笑道:“别把我家的桌椅板凳打烂就行,当然,打烂也没关系,回头你们两个赔我一笔钱粮就算了。”
郭解第一次与杨川打交道,没有见识过他的贪财不好色,故而,听到这般言辞,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抽:“好。”
于是,二人便在饭堂中间的空地上,试试探探的打斗起来。
拳来脚往,虎虎生风。
大致就像是一些武林高手之间的打斗,拳拳到肉,噼噼啪啪,各有擅长的绝招,竟一时间斗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司马迁、张汤、东方朔等人,观看得颇为仔细,看上去对这二人的武艺甚为佩服,脸上神情自然也十分的关切。
只有杨川与曹襄二人,吃吃喝喝,只是偶尔看一眼场中缠斗不休的霍去病、郭解二人。
“杨川,你觉得去病能打过郭解不?”曹襄懒洋洋的问一句。
“打过打不过没关系,这种纯粹的个人英雄主义,只适合写成武侠文章,却终究写不到历史书里。”杨川嘿然而笑,只是端了一碗酒,慢慢喝着、品咂着、思量着。
这个郭解,虽说在官面上的名声很坏,无非就是手底下有一两千亡命之徒,在关中一带成了‘民间话事人’,经常为百姓人抱打不平,与地方官府争强斗狠。
怎么说呢。
大约便是高祖皇帝刘邦在四十岁以前的状态,仗着手里有点闲钱,家里有几百亩薄田,手下有一帮不要命的兄弟,渐渐的成了气候,如今,不仅在长安乡、三辅之地名声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