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洒尽最后一滴汗,唯一不需要的,便是那没什么用处的泪水。
因为,这座狗屁天下,不相信眼泪。”
杨川耐心的教导一番后,便自行离去。
至于说对于六百孤儿的训练,他早已给阿铁、阿石做了十分详尽的交代,无非是在训练他们骑射厮杀的同时,更要抓紧每一个人的特种作战能力和‘思想修养’,力争以最快的速度,练出一支无论是战力还是忠诚度,都不亚于羽林军的‘长宁军’……
……
处理完六百孤儿的事情,杨川骑着一匹母马,晃晃悠悠的回到朔方城。
刚进太守府大门,一眼便看见董仲舒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身边七八名门人弟子侍奉着,看上去很是惬意。
“长宁侯,董仲舒又来叨扰了。”
董仲舒睁开眼,站起身来,深深一躬,笑眯眯的说道:“最近拜读长宁侯的半部抡语,真正是豁然开朗,先贤圣人的一些微言大义,老夫当初差不多都是一知半解、无法索解;然,读过长宁侯校注过的半部抡语,董仲舒受益匪浅。
受益匪浅呐!”
杨川瞅着老贼嘿然而笑:“董公,何出此言?”
董仲舒捻须:“好教长宁侯知晓,论语所载,孔夫子的一些言行举止,委实有些前后矛盾,在老夫看来,应该是后世一些读书人没读透其中玄奥之处,胡乱解读,牵强附会,甚至,还有一些蠢货胡编乱造、篡改经文,致使圣人的微言大义错讹百出,委实该死啊。
长宁侯,你的半部抡语,真乃金玉良言,深得孔夫子精髓,董仲舒这一次是真服了……”
杨川似不经意的瞥一眼董仲舒,走到自己专属的马扎子上直接躺平:“我没读过什么书,董公别骗我了。”
董仲舒目光闪动,笑道:“夫子门人弟子整理编著的论语,向来被天下读书人奉为经典之作,称之为圣人的微言大义,其实,那都是读书人给自己脸上贴金,无非是为了打压别的读书人所使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归根结底,微言倒是不假,但其中大义,呵呵,倒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这样的微言大义,是有缺憾的。”
杨川轻笑一声,十分慵懒的说道:“董公啊,你明知道我杨川不学无术,偏生讲说这等高深学问,这不是为难本侯?”
“说简单些,董公,你想干什么?或者说,你董公想要什么东西?”
董仲舒哈哈大笑,学着杨川的样子,伸出一根大拇指点了一个‘纯手工的赞’,悠然道:“长宁侯不愧是长宁侯,高,实在是高!”
杨川嘟囔着骂一句:“高个屁,董公,你想说什么直接开口,别来这一套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董仲舒从袖中摸出一卷羊皮纸递过来:“长宁侯,你自己看看。”
杨川接过那一卷羊皮纸,眼角忍不住抽搐几下。
这个董仲舒!
好吧,这才是汉帝国最大的读书人的真实模样……
一句话,根本就不要脸好吧。
只见这一卷羊皮纸上,密密麻麻都是蝇头小楷字,右手最上方,明明白白题写着‘论语新解’四颗核桃字,注’。
再细看里面的一些内容,却是分为‘文解’、‘武解’两个部分。
其中,文解部分,自然是董仲舒的手笔,武解部分,却是杨川的‘半部抡语’,每一条后面,还加注了不少文字,无非是董仲舒对这一条解的‘个人讲解’。
不得不说,董仲舒这一招大融合,让杨川根本就没脾气。
这老贼不仅化解了杨川对儒生的针对和偏见,还顺手将杨川的‘半部抡语’整理加工后,直接归入《论语新解》这一本书中,让天下人以为,杨川其实也是儒生……
只不过,别人都是‘文解’;杨川的是‘武解’。
如此一来。
好吧,杨川愣了好一阵子,忍不住苦笑出声:“董公,你这是把我杨川放在一场大火上炙烤,真正的好手段。”
老贼哈哈大笑,道:“旁人都说我儒门弟子心胸不宽广,那是因为我董仲舒尚未出手,让那些黄口小儿和愚笨至极的读书人给害了名声;要说这天下最正宗的学问,其实也就那几家而已。
道门崇尚玄学清谈,对这天下的作用有限,就算这世上多了几个长生仙,也无非是多了一些老而不死的贼;
法家太过严酷,不懂得怜惜民力,不关心民生,也不足为谋也;
至于墨家、兵家、阴阳家……”
董仲舒刚要展开叙述,大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架势,却被杨川摆手打断:“董公,说人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董仲舒面皮一僵,笑道:“借点钱粮。”
杨川‘噗嗤’一声,笑问:“好端端的,你借钱粮干什么?本侯不是安排下去,给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秩比六百石的俸禄,外加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