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精铁打制的,能有个屁用,实在不行,一把火烧死他!”
“……”
听着外面几人十分嚣张而跋扈的对话,杨川的面色却更加平淡。
他杨川出行,没有几百名部曲暗中护送,那也太对不起他平日贪生怕死的‘坏名声’了。
他之所以不声不响,便是想让对方先动手,他才好动手。
杀一个人,不,杀一片人很容易,问题是,如何在弄死一大片李美人的走狗,却还能反咬一口,这才是杨川最关心的事情。
至于这马车。
杨川出品,必然精品,在冷兵器时代,除非动用重装骑兵或战车,在长安城里谁敢……
嘭的一声巨响。
就在杨川如此作想时,车厢外面便遭到重击,整个马车的车厢登时便被砸得倾倒在地,让里面的杨川、刘满不自禁的滚落一侧。
还真敢动手。
杨川想都没想,伸手在车厢某处摸索一下,扯了扯隐藏其中的铁环。
嘭的一声。
车厢外面骤然冒出一股浓烟,散发着浓烈而刺鼻的烟尘,转眼间便在干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外面很快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烟雾有毒!”
“大家并肩子上!”
“咳咳咳……”
一阵纷乱过后,蹄声隆隆,似乎有四五十骑兵席卷而来,每个人手提大铁锤,竟是一起冲上来,眼看着便要将杨川所在的马车砸成一堆废铁。
杨川在倾斜的车厢里盘腿坐着,嘴角露出一抹奇怪微笑,口中低语:“吗的,这么欺负人的,逼得本侯要拿出一张小底牌……”
不得不说,眼下的汉帝国还真特娘的乱。
长安城什么地方?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权贵们行事都能如此肆无忌惮,简直就……太爽了。
杨川伸手,刚要在另外的一个铁环上拉一下,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清朗的少年人声音:“哪里来的凶徒,竟敢在长安城里横行无忌、公然刺杀大汉公主与列侯。”
“来啊,给我将这些狂徒统统拿下,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听声音便能知晓,外面这少年人是李广利。
只听得这货厉声怒吼,带头向那些骑兵冲了过去;那些气势汹汹的骑兵见状,打一声呼哨,竟是拨转马头,一溜烟似的向西门外冲将出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李广利坐在马背上并指大骂:“长安县衙役和执金吾都是吃屎货?京城重地,竟然有麻匪作乱,这还了得?”
“本侍郎这便入宫面见陛下!”
“来人,快抢救满月公主与长宁侯的性命!”
躲在车厢里的杨川目瞪口呆:‘这也行?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而且,李广利这狗日的到底是倡门出身,演技一流啊!’
他略一沉吟,伸手打开车厢的铁门。
马车的精铁车厢被砸了一个大坑,看上去触目惊心,杨川却恍若未闻,抬头看一眼黛青色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这才转头看向一身戎装的李广利:“你带兵刺杀大汉公主和列侯?”
李广利将手中的一杆长枪往地上一杵,笑吟吟的说道:“听说长安城里有麻匪作乱,本侍郎听说后,来不及换掉陪皇帝狩猎时的戎装便赶了过来。
还好没闹出什么人命,公主殿下和长宁侯性命无虞,本侍郎也该回宫去了。”
杨川瞅着眉清目秀的李广利,突然问道:“皇帝在什么地方狩猎?可在上林苑?”
李广利点头:“皇帝狩猎,自然是在上林苑。”
杨川‘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的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滚蛋吧,有些账,本侯回头跟你算。”
李广利笑道:“长宁侯,本侍郎冒险驱赶麻匪,怎么说也算是你长宁侯的救命恩人,怎的如此绝情,这便要赶人走?”
杨川笑问:“你吃过饭了没?”
李广利一愣:“……”
这个杨川小贼,怎的随口一问便让他没话说了,咱搁这谈大事你,你突然问一句饭吃了没有,怎么回答?
“长宁侯,保护好满月公主,如今的这长安城里有些一股子麻匪,凶悍的很,可莫要被人给设计害死了。”
李广利笑吟吟的继续说道:“皇帝说过,你杨川死了也就死了,可别拖累了满月公主。”
杨川哈哈大笑,漫不经心的四处看着,张望着,就当着李广利的面,解开裤带开始撒尿;同时,他还舒坦的打了两个冷战,随口道:“李广利,你比李延年强很多,起码知道笑着对人说话。”
“你可知晓,笑着说话,比板着脸说话更好听,其作用也更大,就好像这人啊,面对一大桌丰盛宴席时,就那一股子酒肉香气,便很能让人心情欢悦……”
说话间,他与李广利二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间拉小了。
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