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你们进去。”
郭解等人默默看向霍去病,一个个的,眼底有小火苗在燃烧,有点压抑不住的跃跃欲试呢。
也难怪众人有此心思。
毕竟,这两三年来,这些羽林孤儿与霍去病朝夕相处,南征北战,从来都是策马冲锋,意气风发,哪里受过这般窝囊气?
至于说匈奴人的那一两百名弓弩手,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策马一个冲锋,便能切瓜砍菜般的屠戮殆尽。
要知道,他们身上虽然套着一件羊皮袍子,实际上,连汉军使用的穿甲箭都能防,哪里把匈奴人的狼牙箭放在眼里……
霍去病却只是轻轻摆一摆手,传令:“后撤百步。”
他突然改变主意。
郭解不是说过,这条大峡谷看似宽阔、幽深,实则等于是一条死路……
“郭解,这峡谷到底有没有其他出口?”
后撤百步后,霍去病突然转头盯着郭解,低声问道。
郭解赶紧点头:“的确只有这一个出口,要不然,当时被几千匈奴人围攻,我们几百人也不会全军覆没……”
霍去病眺望峡谷深处,再问一句:“这条峡谷的最深处,通向了祁连山?”
郭解摇头:“不,通到了阿尔金山,我曾与堂邑父几人探寻过,这条大峡谷两边皆为百丈悬崖峭壁,唯有一条通道,走到尽头却被是一道二百多尺高的冰墙,根本无路可走。”
霍去病突然笑了。
他用手中马鞭指着脚下地面,以及左右两边的悬崖峭壁,笑问一句:“若在此处修筑一道关隘,需要多少时间?”
身边一名亲兵低声道:“禀告将军,若使出咱们的大神通法力,只需三五个时辰。”
霍去病思量三五个呼吸,大手一挥:“那就向后撤退,峡谷口有一个葫芦腰,两边悬崖距离只有二十几丈,就在那里修筑关隘。”
“郭解,你去告诉那些狼日哈的,就说亲卫大人很生气,去找他们的头人、大祭司了,让他们等着挨鞭子吧!”
言毕,他拨转马头,便领着八百羽林孤儿扬长而去。
只留下郭解一人,好一阵懵逼。
这位冠军侯到底想干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能拍马上前,去给石墙后面那些匈奴人传话去了……
……
于是,就在匈奴人的眼皮子底下,霍去病命令八百羽林孤儿就地修筑关隘城墙。
他突然改了主意。
既然不让他‘打入敌人内部’,那好办,本侯就来一个关门打狗。
不对,光是关门打狗还不行,临行前杨川说什么来着?
相机行事,猥琐发育,能往对方眼窝子里洒石灰,就坚决要气势汹汹的拔剑相向,让对方以为自己要跟他拼命,然后,再将那一包石灰粉撒出去。
这就叫猥琐。
曾经,霍去病对杨川的这一套玩意儿有多抵触,如今,这憨货就有多熟练。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杨川相处日久,自然而然的,便沾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
就譬如这一次远征,正面硬碰硬的战斗,其实并没有发生多少次,每一次,他都严格遵循杨川的‘叮咛’: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对不起,想办法将你吊着、拖着,就像遛狗那般,在大漠草原上将你生生拖虚、拖弱、拖瘦,然后,反手一场正面冲锋,便能阵斩一大片匈奴骑兵。
杨川称之为‘游击战’,霍去病却更愿意称之为‘遛狗战术’。
总而言之,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战斗纲领,算是让霍去病给捉摸透了。
就像这一次。
他不仅要来一次关门打狗,还要让源源不断的狗钻进这条大峡谷里去,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其全部弄死。
于是乎,八百羽林孤儿转眼间就成了八百名熟练工匠,钻眼的,打洞的,伐木的,还有一百人骑着战马来回巡视,将那些尾随而来的匈奴人呵斥回去:“亲卫大人有令,他要帮你们修筑一道关隘,防止那些可恶的羌人部落觊觎你们的金子和玉石。”
就这样,等到匈奴人的‘大将军’赶来时,霍去病这位冒牌的‘右贤王亲卫队队长’,已然指挥部下,打好了眼,钻好了洞。
剩下的,就是给匈奴人一个下马威。
“你们到底什么人?”
“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谁让你们在此伐木、碎石的?”
那名不配拥有姓名的匈奴人‘大将军’厉声呵斥,用马鞭指着高处的霍去病:“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是不是想要争夺我们的小金沟?”
霍去病的匈奴语言不太行,听了郭解的翻译方才明白这狼日哈的在哔哔什么,他让郭解转述:“你告诉他们,本侯是右贤王的叔父,也是他们大单于伊稚斜的叔父,他们这些狼崽子不懂事,小叔祖过来专门教训他们的。”
郭解只觉得舌底发干,脸上颜色都变得一片屎黄。
冠军侯啊,这可是在匈奴人的地盘上,不要说咱们有八百羽林军,就算三千羽林军全部来齐,也扛不住人家的一个万人队啊……
郭解原本也算是一条好汉,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