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咚咚,没有号角长鸣,所有的人都很沉默。
默默的进攻,默默的防守。
匈奴人的骑兵一队一队的冲上去,以血肉之躯,试图撞开汉军的防御阵型,浑然不顾正面那几百根血迹斑斑的森冷长枪。
然后,连人带马的,被戳成血葫芦。
杨川所选地形甚为巧妙,刚好扼守在一处狭窄的地方,两边便是乱石,峭壁,匈奴人无法进行大范围攻击,只能采用这种枯燥乏味的‘添油战术’。
如此这般,一攻一守,厮杀一个多时辰后,霍去病终于赶到了。
“汉军,又一支汉人军队!”
远远看见一支兵马狂风般席卷而来,为首的两名万夫长正在惊疑不定,一名百夫长失声喊了一嗓子,登时引起一片骚乱。
这一仗打得太过持久,加上休屠王战死,匈奴人其实早就没了多少斗志,之所以不留手的猛攻杨川所部,无非是觉得胭脂城一线,再没有什么敌军主力,这才想着要一口吃掉眼前的八百重装骑兵。
没办法。
重装骑兵身上的甲胄,太特娘的值钱了!
匈奴人与汉军开战,很少能抢到甲胄,因为,那玩意儿太过昂贵,即便是最最低等的札甲,就能换来几百头牛、一两千只羊!
重甲骑兵的甲胄,就连匈奴王庭都没有几件,就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这一点,自然也早已落入杨川的算计……
霍去病,终于来了。
杨川暗松一口气,忍不住打开战车‘天窗’,将半截身体戳出来,挥动一下长剑,沉声喝令:“杀!”
八百重装骑兵向前踏出一步:“杀!杀!杀!”
气势很足,其实并无什么卵用。
精疲力尽的重甲骑兵,如今都已放弃战马,成了重装步兵,面对乌泱泱一大片匈奴骑兵,根本就没法战斗好吧。
不过,霍去病来了,该装的逼,总不能白白错过吧?
相对杨川等人的心情大好,匈奴人早就慌了神,刚刚收拢起来的一点军心,又一次开始动摇、溃散。
两名万夫长面面相觑,神情之间,颇有几分颓丧。
这打的什么混仗!
旋即,二人快速沟通几句,便开始整备兵马,一边鼓舞士气,一边调整队形,准备战斗。
“儿郎们,准备战斗!”
“大家莫要恐慌,汉军只有区区几千人马,咱们还有两万多勇士,怕个甚?”
“你们草原好男儿,是雄鹰,是老虎,是白狼的血脉后裔,是草原上的英雄、勇士,岂能被一群凶猛的羊羔子给吓尿?”
“拿出你们的勇气,血性和战意,迎上去,撕碎他们!”
“杀死他们,抢走他们战马,抢走他们的兵械,抢走他们身上的甲胄,那可是几千只羊,几百头牛,几百匹战马啊……”
到底是万夫长,短短几句话,便让原本没了斗志的两万多败军满血复活,一个个的就像打了鸡血,挥舞着手中兵刃,发出一片鬼哭狼嚎:
“哦嗷嗷嗷嗷啊~”
“冲啊!”
“杀啊!”
两支千人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等万夫长传令,便策马猛冲上去,转眼间,便与狂奔而来的霍去病所部兵马撞击在一起。
然后。
这两支匈奴人的千人队,瞬间懵逼,还没搞清楚状况,手中弯刀长枪和弓箭根本就没来得及攻击出去,就被人家一冲而溃。
尤其是为首的一名少年将军,铁甲破损严重,战袍之上,沾满了血污、烟尘,破烂不堪,一条猩红大氅迎风飘舞,露出几个破洞,都不知经过多少次大战,也不知他杀了多少人。
那少年将军,自然便是霍去病。
只见他右手臂弯夹紧一根丈八马槊,左手抓紧精铁槊杆,横劈直戳,转眼间便弄死七八名匈奴骑兵,一马当先的撞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是李敢。
只见他一手长枪,一手弯刀,左右开弓,紧跟在霍去病身后,将那些被霍去病撞得有些懵逼的匈奴人一一砍杀马下。
第三名将军。
呃,好吧。
紧跟在李敢后面的,便是大汉平阳侯曹襄,身穿两层铁甲、三层皮甲、若干层软甲,手提一柄又长又宽的巨剑,口吐芬芳:“曰你贼娘的匈奴小儿,竟敢欺负我兄弟杨川,本侯曰你们家帐篷里所有的妇人板板!”
“来啊,有本事来打你曹襄耶耶啊。”
“哈哈哈,杨川兄弟,让你狗日的看看本侯的盖世武功,所向披靡,横冲直撞,九浅一深……”
曹襄口吐芬芳,骚话连篇。
这货手中既没有丈八马槊,亦无大弓弯刀,只有一把又宽又长的巨剑,是用来装逼的,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
关键是,身穿足够的甲衣,只要紧跟在霍去病、李敢身后,好像也没他什么事啊。
战场上,那两个人太猛了!
转眼间,就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三千羽林孤儿紧跟其后,骤然撞入匈奴人群,好一阵切瓜砍菜。
尔后,才是五千匈奴仆从军。
这些人,原本乃浑邪王帐下精锐,随着浑邪王兵败被俘,这一彪兵马自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