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水魔、木魔的那些弟子组成的魔道阵法,也往往被他凌空一探,便摇摇击溃。
阵法中的元气冲突,把布阵者炸的四面乱飞。
秦司马的法力,未必胜过薛延年,但这一杆铁枪,是他的祖上,当年第一代的天策上将,留下来的法宝。
这杆枪虽然不是天仙法宝,但材质已经接近那个层次,相当于上方雨剑。
而且与上方雨剑不同的是,这杆枪内部,还藏有历代天策府司马的战法感悟,藏在灵脉之中温养,保证这些战法感悟不会散失。
取得此枪在手,秦司马的每一击,都仿佛是历代司马穷思竭虑后的至绝一击。
白帝首座的神魂法体旋转,射线般的万千剑气,向他扫来。
光线扫过之后,山林,岩石,人体,法器,都出现了无数透光的小孔,从周边的山坡一路延伸,来到秦司马身边。
空中忽然多出一个棋盘,棋盘往上一抬,顶着白帝首座的神魂法体,飞入云霄。
所有光线剑气,都被那棋盘挡下,在地面上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四四方方的影子。
不过,当这二者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之后,这个影子也就不复存在。
那面棋盘,正是长孙长史的神魂法体。
他们两个是老对手了,一个剑气化光,散射十方,一个纵横十九道,阵法内藏虚空,调转阴阳,吞噬剑光,挪移远方,不伤自身分毫。
秦司马取代薛延年主持这边的防线,天策府的大军调转起来。
天上的百战云台,飞空战车,地上的阵旗漫卷,低空飞驰的战靴。
风、林、火、山、龙、虎,六大军营,跟五帝大魔堂的四脉大军,杀的难解难分。
天策府洞天东南部,彻底沦为战场,薛延年也投身阵中,周围一座座山峰移位,山坡坍塌的现象,屡见不鲜。
而在天策府洞天的正南边,岸边的山体突然大面积的垮塌,滑入江水之中,崩塌的山体间,那些柔韧的青草也迅速枯萎。
洞天地层下散发的勃勃生机,迅速的衰竭。
“黄眼的,老朋友来了!”
一把大锤砸开无数碎石,紫面老祖带着云字营,赶到这里。
云字营的制式法器,除了战刀之外,还有腰间缠的青色药云袋。
这口袋可以用来当做飞行法器,承载多人飞行,但拉开袋口,就可以吹出无孔不入的浓绿药云。
药云渗入地下,逼得地下的魔道弟子,全部遁出地面。
黄帝古魔一脉的首座,瘦骨嶙峋,腰缠黄布,身高五丈,刚一在地面上显出真身,就看见紫面老祖的大锤,当头打来。
五帝大魔堂的宗主卫原,没有出手,还留在雨林的边缘处,眺望着对岸的天策府洞天。
因为,王剑仆已经来到他身侧。
神武峰上,祭祀的歌舞还在继续,含元大殿里面传出来的咒音,也越来越宏大。
战场上传过来的声势,到了这附近,也会被念咒的声音,完全盖过。
不,不是盖过,而是一种混合,统一。
战争、祭祀和咒语,一起奏响,从天策府传开,回荡在朗朗乾坤之间。
虚空中,张开了一只眼睛,神武峰上的人,却都没有注意到。
这只眼睛渐渐靠近,窥探着含元大殿里的场景。
六神僧围坐在一起,咒语的声音,在大殿里面形成肉眼可见的金色字符,飞空跳动。
关洛阳站在六神僧旁边,背对着殿门,显然正在注视六神僧的情况,为他们护法。
虚空中的那只眼睛,没有直接去看关洛阳,只是余光略微一瞟,就闭合起来,以免被他发现。
当祭祀歌舞去到第四篇章,“驭龙篇”的时候,佛顶尊胜的咒力念力,也将发挥到最浓烈的一刻,唤回天策府历代先辈的战意,一举炼化魔尊金羽,修复开元战匣。
那样的战意、大势,甚至可以将开元战匣和王剑仆,都推升到此生最强的时刻吧。
假如一切顺利的话,到了那一刻,或许王剑仆都有可能借着这股大势,冲击天仙境界。
但是,如果主持这些咒语的六个和尚,在最紧要的关头,突然被勾出滔天的杀气呢?
那他们的咒语会中断,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为他们护法的人,也必将有一瞬间的错愕,露出破绽。
或许那破绽,在实际上会非常非常短暂,但是,只要有,就足够了。
“……若人遇大恶病,受诸苦恼,闻是陀罗尼咒。即得离苦罪障消灭。”
“乃至四生众生,闻此咒者。悉舍病苦离胞胎形。乘莲化生常识宿命。一切生处忆持不忘。”
祭祀的歌舞,已经进入“驭龙”篇章,咒语愈发嘹亮。
若为地仙,就算身处神武峰上,也能够察觉到,天策府疆域内的各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