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荡程度,简直比诸天万界还要严重得多。
身涉其中的强者们,本来就已经缠了不知道多少因果,根本无心分辨这新一重因果干涉,究竟是从何而来。
正在跟【最凶狂】旗下这些战团鏖战的他方战团,同样被扯进了这无限圈揽的斑驳因果痕迹之内,合成新的因果,反馈到西北界海中,化为实质的压力,滋生更浓烈的劫气。
“凤鸣!!”
牧风天尊的声音穿透混沌,滚滚传来,“你用真身藏入首阳山中,掌控首阳山的威能,化身赤明剑意,与太清赤明相呼应,可以短暂避劫,对抗他这重神通!!”
他声音中有明显的焦急之意,不急不行了,这劫难之气,太过浓烈狂放,浩大无垠,却还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继续增长。
关洛阳的赤明圣劫,本就是一种相对容易失控的大神通,面对这种雕琢因果之剑,可以说是刚好被克制住了。
李长龄送给他的失控劫气,远超出他本身可控的比例,继续累积下去的话,就算是大空明海,恐怕也要承受不住,到时候关洛阳必然会遭受重创。
“天意已经散乱,而他现在牵扯的劫气,却不仅限于原本的诸天万界,避劫之法未必有效。”
关洛阳说话之时,口齿开合,内中隐约有血光流散。
源于自身高阶天尊的血气馨香,却激得他为之一笑。
“况且,我也从不是个逃避因果的人,假如我要避劫,就不会到太清赤明来了。”
关洛阳从不讨厌因果的存在。
他跟亲友的相逢,原本就是在缔结因果,进入诸多世界,目睹种种事件而做出的反应,也是因和果,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只是不希望看到,因果的最后,迎来的是会让大众悲伤的结局。
“我的战斗,是为了创造美满啊,让我的龙与凤胡乱相杀,我岂能允许?”
关洛阳在界海之上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大空明海展开,覆盖混沌与虚无。
青蓝多彩的心火,在他周身燃烧起来,点点火光顺着无数因果联系,蔓延出去。
………………
白云深处,桃花林下。
扛着锄头的布衣汉子,走到半山腰的草屋前,望着山下两只打着不同帮派旗号的人马厮杀,叹了口气,走进屋去。
屋里一张木床,一张草席,一把黄竹柄的长剑,裹了几层布,正好当做枕头。
九江龙王已经死了十年了,压得武林和朝堂都喘不过气的江山盟,也在这十年中分崩离析。
心雄万夫、活埋万人的大魔头死了之后,这天下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差了。
中原天下四百县,三百三十九处江山盟的分舵,小半覆灭,小半投入官府,大半改头换面,成了各式各样的新帮派。
布衣汉子也曾经是个江湖侠客,有心要还天下太平,锄强扶弱,杀恶霸,杀贪官,把一些重任交托给自己看好的人物。
可是这天下,有品德不代表有能力,他所看重的人,大多还没有磨砺出能力的机会,就已经稀里糊涂的同流合污。
高洁如凤的人,也会被蛟蛇拖入毒潭,满身血污,无力洗清。
有一天,他再次介入武林纷争的时候,提起剑来,举目四望,竟然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该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清白,没有一个该被帮助。
那他自己,难道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吗?
归隐,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做法了。
只是,如今朝廷积重难返,山河
四处狼烟,旧王族趁机复国,外邦人虎视眈眈,想找个没有纷争的地方,也实在太难。
回到屋里之后,他坐在床边,还想着山下那些刺目的血迹,手上的锄头杵在地上,不禁叹了口气。
“叹你妈呢,你砍死老子十年了,就做出这么个狗屎的样子,老天真是不公,怎么你这种人能练成比老子更强的武功?!”
这个声音刚响起的时候,布衣汉子就已经锁定了声源。
他好几年没练过武了,但有时候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算不去练,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强。
现在的他虽然没了战心,但其实远比十年前更强大,天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周边二十里之内出声,而不被他察觉。
可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让他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说话的……是他的剑!
“你……”
布衣汉子好奇的伸出手去,“是你在说话?”
那把剑没等他碰到,已经自己跳了出来。
“他奶奶的,你不会记不住老子的声音吧?”
布衣汉子迟疑道:“老匹夫?你怎么在我剑里,难不成世上还真有人练出什么魂魄秘术,寄托在我剑刃之上?”
“哼,老子也不知道,我是刚醒。”
那把剑原地转了个圈,声音也有些迷惘,“其实老子除了老子的记忆,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记忆,这么看,老子也不一定是老子。”
“说不定,是你这把剑自己诞生的剑灵,只不过因为你这把剑捅死的人之中,以老子最强,所以记忆也以老子为主体。”
“不过这不重要!”
长剑一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