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的位置,唯独不会有他的。
佟言没喝水,她觉得恶心,她甚至吃不下任何东西,周南川今天的行为就跟之前被白虎碰了一样,那么令人作呕。
她喉咙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那阵血腥味一直在提醒她,周南川对她做了什么。
好一会儿,佟言听到身旁的人没了动静,摸不准他谁没睡着。
周南川睡着了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鼾声连天,他很安静,男人闭着眼睛,眉目依旧。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见整个屋子的窗户都装成了和房间一样的窗中窗,密闭极了,根本不可能有从窗户逃跑的机会,且这玻璃之坚固,不是用钝物就能砸破的。
她到了玄关处,开客厅的门,被人用钥匙特意锁过了,在里面也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佟言绕了一圈回到了床上,她浑身都痛,躺在床上更是突然发现,她已经使不上力了。
天没亮周
南川就去买了吃的给她,怕她真的饿出什么毛病,佟言没吃,躺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
这一夜他们全然无交流,她裹着被子,他碰不到她,也不敢碰她。
他见她憔悴得吓人,“言言……”
佟言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睛宛如一汪泉水,她的目光一直都是干净的,世俗仇视的一切她都能友善去对待。
周南川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她在佟家究竟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佟家个个能掐会算,利欲熏心,唯独她,纯粹得与之格格不入,但他偏偏就喜欢她,他蹲下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用被子捂着脸。
“我不碰你,你起来吃点东西。”
她大概是喉咙肿痛,从结束后就一直没跟他说过话。
“你别饿着自己。”
她昨天确实和他闹脾气不吃饭,但今天不吃,不是再跟他闹了,而是真的吃不下,她摇了摇头,侧了个身朝着另一侧,缩着腿,不哭也不闹了。
像是被他制服了,彻底乖了,乖的没有意思脾气。
周南川哪里也不想去,但周有成出事,他得去医院跟医生说情况。
医生提出了让他接受四次化疗,周南川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就在单子上签了字。
他瞒住了邓红梅和周有成,这种重病能活下来就是靠着心态,心态不好的受不了打击。
他尽力在瞒了,但他不能时时刻刻守着,病情还是被周雪琪知道了。
她哆嗦着在外面给他打电话,声音发抖,“哥,爸爸,爸爸……”
“爸怎么了?”
“爸爸到底得了什么病?”
问这一句,周南川心里就有底了,“你跟妈说了吗?”
“我不敢说,她抱着小栩还在医院里伺候,她还给小栩戴了口罩。”
“雪琪,小栩不能在医院呆那么久,爸除了白血病,还有肺结核,化疗会把病
毒激出来,会传染。”
“那,妈,妈……”
“我会提醒她注意防护,你帮我带着小栩。”
周南川正要挂电话,周雪琪叫了起来,“嫂子呢,你让嫂子赶紧回来呀,她现在还在娘家呆着干什么呀,爸都这样了!”
男人一顿,“我会让她尽快回来,爸的病情你先瞒着。”
“我怎么瞒啊,爸妈都不会写字,是医生拿了用药的单子给我签字,我这才看到,我不在谁给他们签字。”
“让护工签。”
“不是家属怎么做主?”
确实是个麻烦事,周南川道,“我等会儿到医院接孩子,这几天让他跟我,你照顾爸。”
“那园子里呢?”
“事情危险交出去,你不用管,现在不能让爸妈知道病情。”
“哥……”
“嗯?”
“爸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不会。”
周有成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前些年穷的时候也在教他不偷不抢,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他没读过书,但也懂一些道理。
当儿子的时候跟着爷爷周尽忠并没有享过福,受苦受累,特别饿的时候爷爷就跟他说,“有成啊,家里没有吃的,你实在饿了就去河边吃点草,喝点水吧。”
周有成就是这么饱一餐饿一餐的熬到了长大,长大了经人介绍娶了母亲邓红梅,生了他,自那以后更加节衣缩食。
他小时候周有成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便是,“南川,爸爸没出息,给不了你很多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事实上他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还是没办法像外面的人那样轻松。
“南川,好在你有这么高的个子,以后去工地上下力肯定行,爸爸下力也不行,哎……”
再后来他去了鞭炮厂上班,有了稳定的工资,稍微好过一点,但也只是一家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