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让他去接受别人,他做不到。
贾副书记有个女儿贾思媛,高中时候和他是同学,后来贾志文看中他想让他当女婿,故意让他到家里见面,两人这才知道,原来是老同学了。
孙闻泽在读书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班上的女生,大部分时间跟好友打球去了,对着块不在乎,但贾思媛确实记得的,孙闻泽以前在她们学校,是校草级别的人物。
阴错阳差的再次见到了,贾思媛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她跟贾志文说了好几次,让贾志文撮合她和孙闻泽。
贾志文教她端庄一点,让她稳住,说得比较含蓄。
试探了几回,发现孙闻泽这边对贾思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直以礼相待。
贾志文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直到有次听到人说闲话,说孙闻泽和海城副市长佟家豪的女儿走得很近。
那人他倒不熟,但比起级别,自己是在他之上的,打心里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这次孙云松突然病了,贾志文借着去看孙云松的由子,提起了孙闻泽和贾思媛的事。
孙云松连连点头。
他老了,八十几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孙闻泽要是再不结婚,他就真的看不到重孙了。
再看看贾思媛,她父亲是副书记贾志文,她自己也挺优秀,有文采,是个作家,出版过一些诗集,水平如何暂且不提。
但贾志文的女儿,西北这块地方没有人敢不给她点面子。
孙闻泽被孙涛和安向婉催了一次,连家都不想回去了,恨不得住在省厅算了,打个地铺也行。
但孙云松那边他不得不过去看看。
佟言声音柔柔的,跟她打个电话什么烦恼都没了,她总是有这么能力,让聒噪的人平静下来,但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他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两年使劲往她面前凑,到现在也只是碰了碰她的手,还是不经意的那种……
护工喂孙云松刚吃完东西,孙闻泽便到了,“爷爷,吃点水果。”
孙云松吃了点,不多,“老佟去了有多久了?”
“两年多了。”
“回想起以前去海城开会,跟他聊天下棋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一下子都老了。”
人老了,大家都老了,身边的人一点点变少,孙云松看了一眼手里的葡萄,“阿言那丫头回国在做什么?”
“古董修复。”
“那要很细致的人才能做得好,她也确实细致,算她擅长领域内的。”
“嗯。”
“她的师傅是……”
“林风月。”
孙云松听说过这号人,点了点头,“她爷爷盼着她当官,她要学这个,现在她走的这条路,没有人帮得了她。”
“每个人从出生到今后,混得如何各凭本事,你这样想不对。”孙闻泽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反驳孙云松。
老人家看了他一眼,他低头,“我的意思是,就算佟家豪是大艺术家,阿言学这个,他也未必插得上手。”
孙云松冷哼了一声,觉得他的手法幼稚,“怎么插不上手,佟家豪若是大艺术家,那她就算传承祖宗的家业……”
老一辈的观点总是这样,晚辈的选择必须得跟长辈搭上边,才算合理。
佟经国和佟家豪都是官,佟言也得是官,才算对得起祖祖辈辈。
她选择一个父辈从未涉足的领域,在众人眼里就是叛逆了,孙闻松没有明着这么说,但也有这个意思。
孙闻泽不想去反驳他,只是点头,跟他讲道理来了,“我选择这条路,是我喜欢,每个人都该选择自己喜欢的路。”
“贾书记那边最近如何?”
孙闻泽正在削苹果,停了一下,“工作忙,不清楚。”
“你现在首要不是工作,是你个人的事。”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
爷孙俩沉默了好一阵子,孙闻泽接了个点哈,准备离开了,孙云松看着他,“我大概明白你心里如何想的。”
他欲言又止,只是看着他。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由着你,我从不反对你与佟家交好,相反的,念着我和老佟的情分,我甚至希望你能常去佟家走动,海城那边的事你也能多多掌握一些。”
“但与佟家攀上什么除了情分以外的亲戚关系,我没想过。”
“那您以前……”
“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希望你跟老佟的孙女正常相处,正常交流,最好能像兄妹一样,相互帮助。”
孙闻泽站得直直的,“你明明知道。”
“我只知道你不能得罪贾书记,难不成你想在省厅这个职位上坐一辈子?”
“为民办事,什么职位都一样。”
说完也不等孙云松再开口,孙闻泽惊了个礼,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