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 沈棠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 六哥摆摆手,笑道:“医者本分而已。” 晁廉帮六哥背起药箱,拿着他开的药方让人去抓,叮嘱士兵要小心盯着,不可大意。 目送二人离开,顾池若有所思。 祈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上火干涩的喉咙和唇瓣,问道:“这二人可有问题?” 顾池指着自己:“你问我?” “不问你问谁?” 祈善感觉那名“六哥”也不是个善茬,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用窥心类的言灵试探——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很可能被视为不友好的挑衅——顾池的文士之道不一样。 只要他自己不说,基本无人发现。 顾池好笑道:“你使唤人也太自然了。” 祈善道:“谁让你我同处一条船。” 船要是漏了,大家一块儿完蛋。哪怕顾池会游泳,他也会拉着顾池一块儿沉水! 顾池:“……” 脸色黑得能跟锅底灰比一比谁更黑。 他不情不愿道:“那个晁廉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新来那个不简单,大致猜出杨都尉的身份了,也在怀疑我等几人来历……” 祈善问道:“可有恶意?” “恶意倒是没有,但有招揽的心思。” 祈善闻言,放心了大半。 当下还得打听一下这些势力的底细。 这活本想交给顾池——这么好的间谍人才,趁着还能嫖的时候,可劲儿白嫖薅羊毛。 谁知比顾池更适合的人却是沈棠。 这位自认为有“轻微社交恐惧症”宅女,借口出去看看煎药,回来已经将消息打探个七七八八。她仰头闷了一碗水,喝完了还打了个嗝,问二人:“可有听过桃园结义?” 祈善:“……” 顾池:“……” 沈棠一拍大腿道:“这支势力差不多就是桃园结义plus版本——我是指人数,比刘关张多了十个人!兄弟总计十三人,各有各的本事。他们的大哥叫谷仁,原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十五被恩师招婿,二十五岁丧妻,又被当地郡守招婿,三十五岁丧妻,现在的妻子是当地富绅之女,今年四十五岁,有神棍掐指一算,说他那位妻子今年恐有血光之灾……” 祈善:“……” 是不是他的教导方式有问题,为什么沈小郎君提及这些消息总会变得异常亢奋、起劲? 顾池道:“谷仁这个人,我倒是有听过说。据说他乐善好施,施斋布粥、造桥修路,时常接济贫穷人家,素有‘仁人’美名……不少门客自愿投其门下,愿意无偿为其效劳……” 祈善的眼神变得微妙。 看看—— 正经打听八卦和打听情报的区别。 沈棠继续道:“这个倒是真的,营寨许多士兵都是听说谷仁要举兵起事,自愿跟随的。虽然人马不多,但他其他十二个兄弟,各有各擅长的领域,倒是经营得像模像样。” 祈善道:“倒是个不简单的。” 自愿跟随上战场,这得多好的名声? 也不知道这个名声是真的好? 还是假的好? 沈棠还抽空晃到了隔壁营寨,听到了不太一样的评价——行善积德也是要资本的,谷仁本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家底稀薄,穷得需要旁人接济,不过他会娶老婆啊。 而且岳家不是独生女就是男嗣能力稀烂,无法撑住门楣,他这个女婿被老丈人招过去是当半个儿子对待的。早期发家靠着岳家和妻子支援,不然也经营不出这么好的名声。 乍一看似乎是渣男模板。 可奇怪就奇怪在前任岳家对他非常满意,即使女儿没了,即使女婿成了别人的女婿,依旧赞不绝口。仅从名声来看,谷仁真正的“人如其名”,惹来隔壁营寨酸溜溜的嫉妒。 沈棠将十三兄弟一一盘点。 如数家珍。 重点说一下那位“六哥”。 听闻他曾是为辛国宫廷效力的御医,医术超绝,只是几年前出了点儿事情,他被贬官申饬,险些将命丢了。深感官场黑暗,辛国王室无药可医,愤怒辞官归隐,游走天下。 巧合的是—— “他当年就是负责为褚姬安胎的人。” 褚国,褚曜的故国。 褚姬,褚曜是以她陪嫁身份一起来到辛国的。沈棠没想到还会碰到这桩案件相关联的人,想来那位“六哥”应该知道点儿内幕。只是沈棠没打听到,以后或许会有机会。 至于“九哥”,那个尖嘴猴腮相的中年男人,曾经以盗墓偷窃为生,从业多年、无一败绩。之后偷到谷仁头上,谷仁明明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但并未抓捕也未报案。 谷仁第二天派人送了批银子上门。 希望这名小贼能洗心革面,拿着这些银子回去买几亩田,娶一房娇妻,好好经营过日子。他以前没被抓,因为被偷的都是普通人家,要是偷到武胆武者或者文心文士家里,被抓住可就没命了。那位“九哥”一打听,知道是谷仁,第三天带着赃款上门。 从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谷仁跟十二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