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同的凿子、刨子、锯子、尺子、铲子、长线、墨斗……甚至还有一个非常小型精致的刨台。这个木箱重量目测不下百斤! 女眷双手交叉伸个懒腰,指节发出噼里啪啦声音:“争取今晚做完,明儿领赏!” 三下五除二,锯下长度合适的木头。 因为担心旁人抢了自己的饭碗,抢先一步领走赏金,女君没打算精细雕琢,做个大差不差的先交差。她将打磨差不多的木头以榫卯结构拼凑成“门”状,再做出两条直径一模一样的圆木当转轴,两根转轴紧贴,与先前的“门”拼凑成“闩”的大致形状。 两根转轴比木框更长。 两根转轴末端进行加工,做出类似齿轮的结构,其中一根转轴另一端加上把手。 做完这些,女君掏出木盒中的棉花,根据棉花籽大小,调整两根转轴间的距离。 接下来,只要将没有脱棉的棉花放入两根转轴之间,转动转轴把手,两根转轴就会随着齿轮相反运转。又因为转轴之间间隙很小,被卷入的棉花会自动分离棉絮和棉籽。 女君一边使用一边调试。 不一会儿,地上全是棉花籽。 她将棉絮和棉花籽放在两个盒子。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女君不好去敲隔壁的门,便伸着懒腰爬上床榻,将被褥往身上卷一卷,几息功夫便听到她熟睡的轻鼾声。这一睡便睡到阳光顺着窗沿撒进屋内。 女君是在一阵刀光剑影的嗖嗖声中醒来的,她掀开被褥,小心翼翼推开窗户。 那位林郎君正在庭中舞剑。 她看了一会才放下窗户。 待女君穿戴整齐出来,林风正好收剑。 “可是动静太大打扰北女君了?” 女君摇摇头:“没、没有。” 林风领着她去官署食堂吃了一顿朝食,那依次排开的食物看得她眼睛发直,林风道:“想要吃什么就跟厨娘说一声,这里都是免费吃的,不用拘着自己,敞开了。” 女君便每一样都要了一些。 结果—— 看着林风端盘上的食物,她嘀咕:“文心文士的胃口不比武胆武者小啊……” 林风一人吃的抵得上她一整天食量。 但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了。 因为户曹官署食堂的食物也太好吃啦!自己以前吃的跟这些相比,完全不是人吃的。女君一心一意只顾着埋头干饭。 良久,她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嗝——嗝——嗝——” 林风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起身去给她端来一碗热汤,温声道:“喝点压压嗝。” “林郎君真是大好人!” 她感动地接过,捧着一饮而尽。 用完朝食,林风也该上值了,女君摆摆手道:“你忙你忙,我也有事情要去办。” 她急匆匆跑到后院将小型脱棉机抱在怀中,再马不停蹄跑到官署门口,见到告示牌上的悬赏告示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将它揭了下来。一看有人揭下告示,署吏忙上前,恭敬问:“女君可是要献上农具?” 她笑道:“对!” 署吏看着她怀中简陋的东西,心中嘀咕起疑,但并未表现出来,反而领着她去见户曹老大——户曹掾林风。女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层次的大官儿,心中有些忐忑。 待看到人,她傻眼了。 惊叫:“林郎君?你就是户曹掾?” 林风温柔一笑:“嗯,是我。方才听署吏说你揭下官署门口的告示,我还在好奇是哪一位能人异士能解燃眉之急,未曾想是北女君。女君怀中之物,便是你要上交的?” 因为是熟人,北女君紧张一扫而空。 她胸有成竹地道:“对,就是此物。” 同时亮出已经脱离好的棉絮和棉花籽。 “可否劳烦女君亲手演示一下?” “行,这简单!” 林风抬手,署吏很有眼力劲儿地下去搬来一箱棉花。因为这台脱棉机做得非常玲珑小巧,所以演示的时候,林风和她都只能坐在地上。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棉絮和棉花籽在脱棉机转轴转动之下,非常轻易就分离了。林风越看眼睛越亮,激动得抚掌赞扬。 “女君慧心巧思,此物当真神器!” 林风的夸赞让女君有些害羞,忙谦逊道:“当不得,当不得,这东西太简单了。” 简单到她三四岁的时候都能做出来。 用这么简单的东西换五十两白银,她多少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总觉得受之有愧。 因为这一份“愧疚”,她小声地道:“因为时间紧迫,东西做得粗陋。若林户曹愿意等,再给我一天时间,我还能再将它改善一些。只是——仅一台,够用吗?” 林风摇头:“一台自然是不够用的。” 这种简易脱棉机,多多益善。 最重要的是—— 林风看着脱棉机道:“它太小了。” “尺寸不是问题,不过若是往大了做,转动转轴就比较费劲儿,我还得再改改,才能让它更加省劲儿。”数量就更不是问题。 这种结构简单的小玩具,随便一个有经验的工匠都能制作,仿制起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