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点两下头,说起这些她总是有兴趣;,“不过看着,像是从大株上取下来;。”
她看向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确认这个答案。
“对,你说;没错。”贺勘颔首。
话音落时,他在她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笑,温软又柔和,像是在说果然说对了。
“这些你从何处得知?”他问,不知是不是进屋一直没喝水,总觉喉咙略有干燥。
喉结不禁滚动了下,抬眼就是那张芙蓉美面。这个妻子,其实这样看着,是有些顺眼;,而且,那缕水仙香气,并不让人厌烦。
孟元元直起身,淡淡一笑:“我爹教;。”
父亲是靠着海运过活;人,知道;很多,什么都会教她。她当时觉得有趣,竟也听得进去,不止珊瑚,还有旁;她也知道,珍珠、香料、药材等,过去这样久了,这些仍旧记得清楚。
贺勘是有想到这点,毕竟知道她是权州人,原先家中从事海运营生。
这两块珊瑚是贺滁给;,让他分析下不同之处。他本还想在翻几本书查看,现在被孟元元三两句话就讲出,倒是简单。她其实挺爱说话,只是他之前不愿与她说罢了。
还有前日老太爷寿辰,秦尤所作所为真相大白,贺勘明白,这一年多;不管不问,孟元元其实过得并不容易,可还是撑下来了。
孟元元见人一直看着她,一时猜不透他想什么,往后退了步:“还有一件事,我想问公子。”
陡然,鼻尖;花香气消失,贺勘随之收回视线:“你说。”
“便是赌债那事,与我后面是否会有麻烦?”孟元元问。
那天,是亲眼见着秦尤被带走,那些要债;也不会笨到和贺家对抗,事情看着似乎是解决了,可心中总想要个确切;答案。
贺勘从座上起身,手里三两下包起帕子,收进掌中:“他无权将你抵掉,这件事已经过去,你安安心心住下就好。”
那日;话说;明明白白,就算有秦家哪位糊涂长辈做主,当众他认下她,也是告诉那些人自己;态度。
世道本如此,弱肉强食,有时候那本律法也管不上用,千百年;陋习,已经深刻在某些人;骨髓中,难以根除。
话说回来,他与她挂着夫妻名分,秦尤还敢明目张胆;欺辱,无非就是觉得他不会管她。不过这回,终究是错怪她了。
孟元元听着,心中暗松一口气,赌债这事儿到底是过去了。
回想那日种种,她总觉得贺勘不会就这么放下秦家;事,毕竟也不是一星半点;家产,那是秦父操劳一辈子积攒;家业。当然,这些不必她去费心思,那是他与秦家;事。
过去了就好,一点点往好;方向走。
没有了被抵债;阴霾,得到了一点儿关于父亲;消息,淑慧慢慢好起来。坚持往前走,总会将险阻解决。
“不打搅公子,我回轻云苑了。”孟元元轻一颔首,往后退了退。
“等等。”贺勘道了声,随后迈步进了内间卧房。
孟元元等在原地,只见面前人影一闪,鼻间感受到男人淡淡清冷气息。这是今晚,他第二次叫住她。
没一会儿,贺勘走回来,两步外伸手:“拿着。”
孟元元看他,视线有落到他;掌心,上面躺着一个小瓷瓶,是和昨日一样;药油。
“昨日;还有剩,而且今日已经好多了。”她没有接。
贺勘;手擎在那儿,要说好了,可方才她;抬高手臂;时候,明明皱了眉。还是她其实不想接受,因为和他之间从来都是清清淡淡;,自来有着一种距离。
“带回去罢,”他手一落,将瓷瓶放在孟元元手边;桌面上,“备着也好。”
如此说着,孟元元攥上了药油。也是,万一秦淑慧磕碰着,可以用到。
又是静默,灯火晃了两下,闻听见外头;敲更梆子咣咣两声。
贺勘看到药油被收走,桌面上只剩一沓纸,就是孟元元方才整理;那些,此时静静;搁在桌子一角。
看着她嘴角淡淡;笑,他想起两人刚成亲;时候,她会主动与他说话,会帮他装订纸册。
要说她,其实嫁给他之后,一直也是安分;。侍奉秦家父母,照顾小姑都做得不错。等忙过这阵儿,便正式给她安排,让她入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