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出气多的战帅荷鲁斯,阿巴顿不由得悲从心来,于是,有些呜咽的他,便用那种低沉沙哑而又坚定的语气颤声咬牙保证着。
“阿巴顿……”
“你又来了?”
而听到阿巴顿的话,终于,战帅荷鲁斯微微侧过头并睁开了眼,目光中难得地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被更深的疲惫和嘲弄所取代。
“行了……”
“别安慰我了……”
“阿巴顿,我的孩子,你的忠诚我从未怀疑……但这次,连最顶尖的医师都无能为力……”
“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吧?”
说到这里,他那微弱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惨笑着,如同是已经开始向命运妥协那般。
“!!”
而听到战帅荷鲁斯这么说,阿巴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但他还是强忍住泪水,不让它们落下。
“不!”
“父帅,我们还有希望。”
“帝国的科技无边无际,总有我们未曾触及的领域,总有一线生机的。”
“我们会找到的!”
“帝国没有,那就去向别的异形种族讨要,总会有办法的!”
是的,阿巴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打算向某些科技强大,但是跟人类却没有多少交情,甚至是还有嫌隙的种族妥协。
现在只要能救回他们的原体,不管是什么方法,也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他发誓!
“呵……”
然则,荷鲁斯却苦笑着并艰难地摇了摇头,那笑容中既有对生命的眷恋,也有对未来的无奈和释然。
“阿巴顿……”
“你太过执着了。”
“记住,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力量的体现,更是心灵的坚韧……即便我离去,你们也要继续前行,为了我们的信念,更为了帝国的未来。”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总之!
荷鲁斯难得地趁着还有力气开始劝着阿巴顿,似是想要阿巴顿去做好最坏的那种失去他的准备?
“……”
闻言,阿巴顿瞬间低下了头,然后紧握着荷鲁斯那只手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似是不想让荷鲁斯看到他眼中的那不坚强的东西?
“是……”
“父帅,我们会的。”
“但在那最后时刻到来之前,我绝不会容忍您独自去面对那一切!”
“绝不!”
显然,阿巴顿并没有放弃,即便现在他们的原体,他们的战帅已经到油尽灯枯的程度,但是,他觉得他们还有机会,哪怕是一丁点,他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咳……”
先是叹了一口气,并再次吃力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荷鲁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去跟阿巴顿争执太多,而是循着那几缕微弱的星光看向了舷窗外的星辰,然后好一会,似乎是攒足了力气后才又幽幽地出声叹道:
“说起来……”
“我对死亡并不恐惧,也不怪父亲,不怪我们的那位帝皇在泰拉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我们阿斯塔特排斥在泰拉的核心中枢之外……”
说到这里,荷鲁斯顿了顿,然后也不管阿巴顿那微微惊愕和诧异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其实吧……”
“帝皇……”
“他不爱我们这些原体,甚至不爱任何站在他跟前的个体……”
“他爱的是全人类,爱的是人类整个种族……”
“是的。”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那样……他放弃了个人的所有情感和人性……”
“他把整个物种的利益放在了所有的个体,包括他自己的前面……”
“当然!”
“也包括了我们……”
“很讽刺,不是吗?”
“你们之前听到泰拉上发生的事情时,不是还群情激奋地争论了好几天吗?”
苦笑着,荷鲁斯再次看了一眼阿巴顿。
“为了某个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包括我们这些儿子和所有的阿斯塔特……”
“甚至是大部分的帝国军人……”
“我们一直称呼他为‘父亲’,可你知道吗,他从来不曾将我们视为子嗣……”
“我们统统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现在大远征快要结束了……”
“即将和平的帝国不允许一群力量超凡且寿命长久的人去掌控权力,所以,我们被排斥在权力中枢之外……”
“只能当做武器,而不能去触碰权柄,那是他所不允许的。”
“他太爱人类了……”
“爱到有些无情近乎于冷酷……”
“不管是对我们,对他,还是对所有的人……”
“他在乎的。永远只有他那作为帝皇的职责……”
“或许,当大远征彻底结束,当所有的威胁都被清除后,他到时候一定会觉得我们是人类的威胁并着手处理吧?”
说着说着,荷鲁斯已经不管阿巴顿那渐渐变得惊骇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了,他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