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桃花镇客运站,向周边的小摊贩进行调查。
一共七家小摊贩,就有六家指证的确是朱其剑耍流氓在先,许慧才追着他打的。
李海秉公执法,再三追问:“你们亲眼看见那个男的耍流氓了?他怎么耍流氓的?”
几个小摊贩的证词差不多。
他们听到耳光声就抬起头来,看见朱其剑的手正从许慧的身上收回,那部位……好像是屁股~
陆启贤和李海交换了个眼色,这一点和许慧所说的一模一样。
那些小摊贩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是先入为主造成的。
他们听到耳光声,抬起头时,又听到许慧怒斥朱其剑的那句话。
又看见朱其剑收回的那只手,就想当然地误以为,朱其剑摸了许慧的屁股。
那几个小摊贩还反映说,他们几乎天天看见许慧在这里乘车,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争执,今天还是第一次。
李海让那几个小摊贩在他做的记录上按手印,或者签字,那几个小摊贩都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剩下的那家小摊贩因为忙生意,没有看见事发全过程,所以没有参与。
两个人回到桃花镇派出所,李海把调查的证据甩在朱其剑的面前,冷肃着脸道:
“你别以为严打过去了,耍下流氓不是啥大罪。
我告诉你,流氓罪量刑,起步三个月管制!”
朱其剑痛哭流涕的喊冤:“我真没有耍流氓!那些人冤枉我!”
李海冷冷道:“那些人为什么冤枉你,全都跟你有仇?”
朱其剑顿时哑了口,只得改口道:“公安同志,我不能坐牢的,我还有个瘫痪在床的奶奶要照顾。”
“我要是坐牢了,谁照顾我瘫痪在床的奶奶,我奶奶会饿死的!”
李海义正言辞:“你当时做坏事时,怎么没有想到你奶奶?”
“现在就把你奶奶当挡箭牌,想要逃避刑事责任,你也想得太美了。”
“如果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找借口,逃避法律的制裁,那还要法律干嘛?”
“再说我没给你机会吗?我让你坦白从宽是你自己不听!”
“如果你一开始坦白从宽,还有可能不追究法律责任,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朱其剑欲哭无泪。
不是他不肯坦白从宽,是他确实没有对许慧耍流氓。
李海十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放心,管制不用坐牢,只是限制活动范围而已,不影响你照顾你奶奶。”
朱其剑稍稍安心,大着胆子追问:“管制后,能去省城吗?”
李海不无讥讽:“想桃子吃呢,能去省城那还叫管制?判决后,你的活动范围不能超出桃花镇。”
朱其剑急了:“公安同志,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现在正面临着毕业分配,不能不去学校的。”
李海嗤笑:“你都犯法了,还有资格参加分配?你怕不是还没睡醒吧。”
朱其剑顿时像死了全家似的,哭丧着脸问:“公安同志,我现在交代别的情况,可不可以从宽处理?”
李海公事公办,面无表情道:“那就要看你交代的情况价值有多大,是否真实。”
朱其剑咬了咬牙,心一横,把许玥给供了出来。
说是许玥指使他来找许慧的,想说服许慧把读大学的机会让给许玥。
什么“让”,明明就是冒名顶替!
李海上下打量着朱其剑。
眼前这个男青年长着一张鞋拔子脸,还有些矮,也不知有没有一米七。
浑身上下没一处吸引女孩子的地方,他哪来的底气能让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许慧听他的?
李海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朱其剑略有些嘚瑟道:“我是许慧的暗恋对象,她对我言听计从,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李海看着他脸上被许慧用水桶抽出的血痕,讥讽道:“那她怎么还会追着你打?”
朱其剑在椅子上扭了扭,难堪道:“我说的是以前~”
李海让他在笔录上按手印和签名:“虽然你是别人指使的,可跟你耍流氓没有半点关系。”
“你交代的这些情况不能算是坦白,也就无法从宽。”
朱其剑顿时傻了眼,为了免受刑罚,让自己有分配工作的资格,他连心上人都供了出来,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把心上人给牵扯出来。
李海从审讯室出来,许慧早就已经做完了笔录,和陆启贤一起坐在大厅里。
李海把刚才审讯朱其剑的全过程跟他们大致说了一遍。
有些同情地对许慧道:“你妹妹还没死心,还想冒名顶替你,在没有正式读大学之前,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防你妹妹。”
许慧感激地点了点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