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
挂号是许慧出的钱,许慧如果想把号牌卖掉,她也没理由阻拦。
丫丫病得那么重,许慧不可能把号牌卖掉,因此一律婉拒。
那些求票的父母全都悻悻然。
巩香云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求票未果的年轻妈妈,看着丈夫怀里恹恹的儿子,忽然向许慧跪了下来:“大妹子,求求你,行行好,把票卖给我吧,我愿出一百块钱买!”
她这话一出口,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百块,没几个人舍得掏这么多钱!
那个年轻的妈妈眼里含着泪花,继续道:“我家孩子已经咳嗽了将近一年,到处都查不出病因。”
“我们大老远从石市跑到友和医院,就是想给孩子把病治好。”
“可一连守了几天,就是挂不上专家门诊,也买不到黄牛票,大妹子,我只能求你了。”
许慧把那个年轻的妈妈扶了起来:“让我给你孩子把把脉看看。”
年轻妈妈擦了一把眼泪,把孩子从丈夫怀里抱过来,给许慧把脉。
许慧把了一会儿脉,发现小男孩不是单纯的咳嗽。
许慧对那个妈妈道:“你儿子会长期咳嗽,体质弱是一方面,很可能还和胃以及心脏有关联。”
“西医治疗,很难见效,可以试试中医,只要遇到个好中医,应该能够治好。”
年轻妈妈一直带儿子看的是西医,忽然听许慧说,她儿子的病看中医有可能治好,她将信将疑:“看中医真的能治好?”
又追问了一句:“你懂医?”
许慧笑笑:“懂一点,我是友和医科大的学生。”
她建议道:“既然你已经挂了普通号,那么先去看西医,如果仍旧没有什么效果,你就试试中医。”
“省城凤凰山中医院的老中医都很牛,你可以去找他们给你儿子看病。”
那个年轻妈妈说了不少谢谢。
这还是她带着儿子四处求医,第一个告诉她,给儿子治病方向的人。
虽然不知道人家指的方向有没有用,但好歹是个安慰。
众人见许慧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刚才跟那个年轻妈妈讲解她儿子的病情头头是道。
有人就跟许慧说起自己孩子的病痛,想让她帮忙看看。
许慧让他们看医生,她说,她只是个医学生,水平肯定不如里面坐诊的前辈,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轮到丫丫。
许慧走在前头,巩香云抱着丫丫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毕副敦授跟前坐下,巩香云刚要诉说丫丫的病情,毕教授就不善地看向许慧:
“你这位朋友不是很厉害吗?你让她给你的孩子治病就行了,干嘛还来医院看病?”
许慧和巩香云全都一脸懵,她们和这个毕教授初次见面,她怎么对她们这么大的敌意?
这个年代人的比较老实,对医生,特别是教授级的医生充满敬畏。
毕教授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吓得巩香云大气都不敢喘,不知所措地看着许慧。
许慧活过两辈子的人,死她都不怕,还会怕毕教授不阴不阳几句话?
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我们上你们医院看病,你还要摆脸色给我们看?”
巩香云偷偷拉了拉许慧的衣襟,小声道:“小许,别吵架!”
毕教授对许慧充满敌意,是因为许慧劝那个年轻的妈妈带男童去看中医,正好被出来上卫生间的毕教授听见。
再加上,她上了厕所回来,看见不少人围着许慧给自己的孩子看病,她心里就更有气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许慧婉拒了那些求她看病的父母,只觉她爱出风头,因此看见许慧就十分讨厌。
可许慧的回怼还是让她害怕的。
作为一个医生,不管跟患者有什么恩怨,人家来看病,她就应当认认真真的给人家看病,这是一个医生最起码的素养。
尽管毕教授一肚子的不高兴,但还是拿起听诊器给丫丫做起了检查,还让香云诉说丫丫的病情。
巩香云也算是个机灵人,她绝口不提是许慧怀疑丫丫心脏有问题,而是她自己怀疑丫丫心脏有病。
毕教授认真地听了好一会儿丫丫胸部的情况,又给她作了其他初步检查。
毕教授放下听诊器,开起了化验单:“做个血常规吧,我怀疑孩子身上有炎症,才会引起低烧,外加食欲不振,精神萎靡。”
巩香云小心翼翼的问:“孩子心脏没问题吗?”
毕教授把开好的化验单递给她:“心脏有轻微杂音,但不碍事,很多健康儿童心脏也有杂音。”
“咱们只要确定孩子身上有没有炎症,如果有,消了炎,孩子就活蹦乱跳了。”
巩香云虽然心里深表怀疑,可想到给丫丫看病的是友和医院的教授,质疑的话就不敢说出口。
许慧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毕教授,虽然幼儿心脏有杂音,不代表就有心脏病,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拍个片,做个B超排除一下吧。”
她见毕教授的脸沉了下去,解释道:“这孩子在来贵医院之前,已经跑过好几家医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