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警报声，接着血压急速下降，起伏不定的弧线眨眼间就演变成了一条直线。

司暮雪双眼红得吓人，喊得撕心裂肺，“不！”

气血上涌，大脑受到了冲击，眼前的画面全都变成了慢镜头，一帧一帧，身边的人都说了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

动了胎气，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滴吧。

司暮雪痛不欲生再也撑不住，身子晃了晃，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抓身旁的厉墨辰。

可却有气无力，手只是虚晃了一下就落了空。

她与他，终是遥不可及，即便是她追逐一生，也无法跨越那道无形的沟堑。

“妈妈，等等我！”

轻喃过后，司暮雪身子栽了过去，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所有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厉墨辰瞳孔猛震，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一步冲过去搂住司暮雪的身子。

他跪在地上，视线怔怔地落在她的小脸上。

却发现，司暮雪一动不动，像个破娃娃似地瘫在他的怀里。

血，顺着她的腿淌到地上，红的触目惊心。

“司暮雪！”厉墨辰慌了神，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的声音有多颤抖，“你醒醒，给我醒醒。”

换来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厉墨辰心紧紧地纠成了一团，眸子红了，“不惜任何代价，你们一定要将江云给救回来。”

几乎是低吼出的这句话，而后厉墨辰抱着司暮雪冰凉的身子，疯了似地冲了出去。

……

车内。

司暮雪气息微弱地靠在厉墨辰的怀里，墨黑的长发披散了下来，拂过她痛苦苍白的小脸。

最后与她手一样，有气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即便昏迷，人也止不住蓦地抽搐了一下，身下的血又汹涌了几分，狭小的空间里漂浮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厉墨辰眸子猩红，冷漠分崩离析，颤抖地拿纸巾，一下一下执拗又慌乱地想要擦去司暮雪腿上的血。

可他的手都染红了，那抹刺目的血红仍在。

怎么会这样？

之前她还武逆自己，怎么转眼间就剩一口气吊着？一个人真的可以脆弱成这样？

厉墨辰的心也随着司暮雪的生机流逝，涓滴出了一个大窟窿，空落落地滞痛的厉害。

“司暮雪，你给我醒来，我不允许你这样，你听到没有？”

“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司、暮、雪！”

可这一次，司暮雪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她又开始“武逆”他了。

厉墨辰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后背也被虚汗打湿。

可他，却不承认自己在乎她，这样慌乱，只不过是怕司暮雪死了，他就无法报仇了。

“快点！”厉墨辰猩红着眸子冲着司机低吼。

“是！”司机吓得一哆嗦，狠狠踩下油门。

……

终于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医院。

厉墨辰抱着昏迷过去，脸色惨白的司暮雪疯了似地冲了进去，高喝道：“来人，快来人救她！”

医院里的人吓了一跳，急诊室的医生马上命护士推手术车。

然后，火速送往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