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换防不是小事儿,尤其是最近长安城内戒严的情况下,宫中的换防程序又多了几道。
这直接导致整个宫中的禁卫工作都繁琐了不少。
这压抑的氛围甚至带到了不少的家中。
齐友德这天离府前往宫中守备之前,心中还颇为紧张。
除了参与之人,没有人知道今晚他们要干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儿!
因此在离家的时候,齐友德罕见将自己的儿子和发妻叫了过来。
“今日都在家中呆着,不要随意出府,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行,知道吗?”
听到这话的齐宣微微一愣,好奇问道:“阿耶,为何?”
话音刚落,一旁站着齐友德的发妻刘氏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齐友德。
素来好脾气的齐友德,此刻听到儿子询问自己理由,当即眉头一皱,随后沉声道:“告诉你不要做的,一律不要做就是,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见齐友德生气,齐宣这才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阿耶,孩儿知道错了。”
齐友德见状,轻叹一口气,随后开口道:“长安城如今不太平,谁知道出去会遇到什么事儿,若是今晚我未曾回家,你就带着你母亲从后院的密道离开府邸,逃往齐
州,进由海路出海。”
“切记,不可有一刻停留,至于路上所需的银钱,就在你爹我的书房内。”
听到齐友德这如同交代后事一样的话,齐宣下意识察觉到了不对。
想要张口询问,却是被齐友德挥手打断。
“少问多做,为父要去点卯了。”
说完,便看到那齐友德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这一幕,齐宣心中一紧,却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离家之后,齐友德便直接到了宫门,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交接之人后,便进入宫门内的屋里更换甲胄。
等到再次带队赶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如先前的样子,齐友德做事极为认真,事无巨细。
尤其是今天晚上,平日里会故意不过问的一些细节,今晚却是反复确认。
等到子时来的时候,齐友德便来到宫门处。
“大人。”
见齐友德亲自来巡视,守门之人急忙行了一礼。
齐友德点了点头,仰头看了一眼被横木挡住的宫门,很是随意的问道:“这横木可有加固?”
听到这句询问,那守门的禁军不由得愣了一下。
“大人,平日里都是一根横木,倒是坚实的很,您的意思是再加一根?”
齐友德闻言
摇了摇头。
“这倒不至于,只是本将军提醒一句,这几日宫中宫外都不太平,还是小心为上。”
“大人的意思小人明白了,横木够用,我等再多加巡视便是。”
齐友德点了点头,但也并不离开。
就这样观察了片刻之后,只见那宫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极轻的声音。
守门的禁卫还在奇怪这动静是哪里发出的时候,陡然间一道抽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尚未反应过来,齐友德便抽刀刺入对方的后腰。
与此同时,齐友德身后的亲卫也开始迅速行动起来。
仅仅眨眼的功夫,就将在场不知情的禁军全都斩杀。
齐友德将刀刃上的血擦干,随后挥了挥手。
只见那亲卫立马上前,将横木抬起。
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齐友德一眼就看到了李安俨一马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还有无数府兵相随。
齐友德心跳瞬间加速,上前朝着李安俨行礼道:“李将军,后面就靠你了。”
“齐将军安心守卫宫门便是。”
说着,李安俨便带兵开始朝着宫里赶去。
与此同时,太上皇李渊所在的寝宫内,也陡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无数的宫中禁卫开始行动起来,梁建方护着梁王李元
景来到拘押李渊的宫殿。
看着这几日终于现身的李元景,李渊脸色冰冷。
“怎么?现在还见朕要做什么?”
李元景微微一笑,开口道:“父皇也不必生气,今夜一过儿臣自然是会放您离开的。”
听到这话,李渊顿时脸色一变。
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元景,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李元景淡淡一笑,开口道:“儿臣一会儿就要带人去找二哥了。”
闻言,李渊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朝着李元景扑了过去。
但是却被梁建方拦了下来。
“太上皇,身体要紧,您还是好好休养为重。”
“梁建方!你个忘恩负义之辈!”
“朕待你不薄,你居然要和这个逆子同流合污!那就不担心下十八层地狱吗?”
听到这话,梁建方淡淡看了一眼李渊。
“太上皇,臣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在这宫里守着您,臣有什么出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臣自己选的,自然不会后悔。”
听到这话,李渊瞬间后退几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最后还是梁建方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