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时,云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就像被压在万丈山岳下的蝼蚁,任凭他倾尽怎样的力量、手段和心思,都别想撼动一分一毫。
她既已出手,还不惜种下梵魂求死印,便没有理由收手。
如今又被迫无法进入宙天珠……难道这一生,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想到她的可怕,和自己在梵魂求死印下的承受的折磨,云澈的头皮发麻,灵魂一阵发颤:千叶影儿……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将来若是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
我非奸你一万遍再将你千刀万剐!!
他将这辈子最恶毒的念想给了千叶影儿……诚然,以他和千叶的差距,他也就只能这么想想而已。
“你……你怎么了?又开始痛了吗?”看着云澈忽然开始轻微扭曲的脸色,禾菱担心的问道。
云澈回神,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那个……神曦前辈呢?我还没有向她拜谢救命之恩。”
禾菱的眸光看向那间立于花海中的竹屋,柔声道:“主人她正在静修。主人静修的时候,是不可打扰的。不过,主人这些天每天都会为你压制梵魂求死印,所以静修的时间都不会很长,你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
“好。”云澈点头答应,又问道:“神曦前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在来这里之前,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千叶影儿说过,梵魂求死印普天之下唯有她自己可解。以她的层面和实力说出这句话,无可质疑。
但,神曦却可以解。
而且现在的他的确完全感觉不到求死印之苦。
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压制千叶影儿那个层面的力量?
不对!千叶影儿说过,中了她的求死印,哪怕神帝都要要么求死,要么求饶……难不成,她比神帝还要强大?
而且她栖身的地方,居然还是龙神界最大的禁地!?
禾菱想了一想,说道:“主人是一个很厉害,也很伟大的人。三年前,是主人救了我的命,又怜我孤苦,把我带到了这里。但主人的其他事,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她的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要一直留在这里,虽然偶尔可以离开,但每次离开的时间都不可以太久,否则,她就会消失。”
“……消失?”这两个字,让云澈愕然。
“嗯,主人是这么说的。”禾菱轻轻的点头:“主人每日在这里静修,就是为了摆脱‘束缚’。而主人这次因为我……又要晚上很久才能摆脱束缚。”
她垂下螓首,紧紧的咬住唇瓣。
这个很久……不是十年百年,而是两万年。
“……”云澈怔了一怔,连忙说道:“不,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那日在轮回禁地外,神曦轻渺的声音他全部可以听清。他记得神曦说过,若是救他,会让她整整两万年心血毁于一旦……
也就是说,她救了自己,会让她摆脱“束缚”的时间延后两万年之久。
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皮……这特么又是一个还不起的大恩啊。
他这辈子总能遇到各种厄难,又总能遇到一个又一个贵人……都不知该怨怒还是庆幸。
也难怪夏倾月极尽哀求,她都无比坚决的拒绝……整整两万年啊,对于神主这个层面的存在,都是一段极其漫长岁月。毕竟,神主境的人类,寿元的极限也才五万年。
她居然最终会答应救自己……这反而很是不可思议。
禾菱还是摇头,她缓缓抬眸,一直避开着云澈眼睛的她在这时忽然定定的看着他,用很轻的声音问道:“你可以……告诉我霖儿的事吗?他……他是……怎么……死的……”
在说这些话时,他从禾菱翠如水晶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极深的痛色。
从禾霖对她的牵挂,云澈很早便知道,他们姐弟的感情极好。而禾霖的死对禾菱来说不仅仅是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打击,还有木灵王族一脉的断绝……
“好。”云澈点头。即使很残酷,但他必须告诉禾菱。
“我见到禾霖,是在一个叫黑琊界的下位星界。那时的我,一心想要得到一颗木灵珠……”
当下,他将自己欲得木灵珠而入黑琊,‘买得’禾霖后,最终没有忍心杀了他,并将他送回藏身之地……却反而害的那里的所有木灵尽遭屠戮……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他极尽详细,尤其禾霖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句哀求和每一滴眼泪,都说给禾菱听。
一直到禾霖祭出自己的王族木灵珠,然后在他的怀中含泪消散……
禾菱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在听到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听到他们全部死去的时候,她的雪手紧紧按在嘴唇上,泪珠疯狂淋落,全身剧烈颤抖,如沐在极地寒风之中。
“死……了……全都……死了……”她呜咽泣语,字字皆泪。
“……”云澈不敢去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