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那高句丽邪器的邪魔之性,与中古大帝的一点灵光相合,所诞生的邪物,相比起天地造化玄奇,只一无二的邪劫,仍是差了一筹。
那邪物似也知道,邪劫乃是自己的克星,假如继续下去,早早晚晚要为其所消磨,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禁怒吼道,
“小子,你倚仗兵刃之利,胜之不武,来亲身与我一战啊!”
它身上邪性深藏,对于邪劫这种鬼东西却也是第一次见,真可谓是邪中之邪,魔中之魔,亘古罕见,打心眼里发憷。
他也实在无法想象,如此邪门的鬼东西,怎么可能有人将其真正收服?
说实话,错非当初孟昭身上有羽化虫,来了一次作茧自缚,将其纳入伴生邪兵一样的存在,孟昭也并无绝对把握,可以驾驭如此邪兵。
此时听闻这邪物的叫嚣所言,眉梢一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好,既如此,我叫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孟昭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紫气,有形无质,飘然而向战阵当中。
众人对于孟昭此时所处的境界,实是所知不多,正如雾里看花,只能隐约可见,那紫气缠绕在邪劫之上,双方彼此交融,似乎有了一种人兵合一的感觉,人即是兵,兵即是人。
邪劫得孟昭所化紫气相附,犹如鱼得水,于空中化作八十一道圆弧痕迹,组成一道玄妙的剑幕,如暴雨而下,纷繁落入那邪物所幻化的虚影之上。
众人只觉莫名之间,便听到那邪物发出一种无比惨烈,痛苦,绝望的哀嚎。
下一刻,孟昭却是显出真身,手持邪劫所幻化的一柄矫若冷月的长剑,狠狠的刺在那邪物虚影的一个节点之上。
明明看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地方,却好似戳中了其死穴。
数不尽的凶邪煞气,化作滚滚江河,灌入到邪劫当中,邪劫所化的长剑,剑身愈发明亮,隐约间,一抹弯月悬空,照耀在众人的心间。
与之相对,那邪物躯体所化的虚影,却是不断的缩小,坍塌,最终,好似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噗嗤一声,彻底消失无踪。
按照众人目之所见,那邪物,应是被手持邪劫的孟昭给彻底的消灭掉。
但变化还不止于此,在那邪物消失的刹那,数丈的社稷鼎,鼎身之上,山峦起伏,水脉纵横,无尽的光晕爆发,幻化出道道虚影,展露在众人的眼前。
山水本有形,然,光愈发明亮,山川之影愈发的虚幻,最终,山峦消逝,水脉无踪,却只见到无数的神龙,真龙纵横起伏,好似万龙腾空而起,纵跃于寰宇星空之上。
孟昭手持邪劫所化的弯月长剑,挽了个剑花,反手握于身后,目光炯炯。
邪魔乃是跗骨之蛆,一直趴伏在社稷鼎之上,不断的啃噬社稷鼎,叫这人道圣器,始终不得圆满,差了一线。
有的时候,看似只差了一线,就这一线,却又恰恰就是天地之别。
好在,如今邪魔被灭,邪气尽散,人道圣器终于复归圆满,彻底大功告成。
那山川之象,正是社稷鼎所藏之无量磅礴气运所在,其所化龙形,也代表山川之灵,山之龙脉,水之龙脉,山之龙气,水之龙气,尽有一缕真灵落在社稷鼎当中。
孟昭窥尽其中奥妙,不啻于得了一道天下罕见的铸炼密卷,且对于天地宇宙,自然玄机的感悟,也更深一层。
不得不感慨,这社稷鼎,的确是雄视古今的大手笔。
不管当年的杨广,大隋国师,究竟是如何想的,但其终究还是留下了这人道圣器。
虽因为时光更迭,天地变化,而导致山川没落,水脉移位,但终究还是承接了大部分神州大地之力。
光这一番造化,若不是举皇朝之力,有穷究天人的大家相助,是万无可能铸炼成功的。
伴随着社稷鼎的变化愈演愈烈,场中其他人的心情也像是过山车一般,时起时落,哪怕是看其来最淡然的成孔和尚,呼吸也难免粗重,眼神也难免炽热。
有此鼎在手,再加上潜龙龙脉之力,或许真如那宇道人所言,进可争雄天下,为王侯之身,退也可雄踞一方,称宗作祖。
这是真正足以缔造一个气运悠久大势力的根基。
甚至于,众人都相信,如果这社稷鼎,能作为大一统皇朝之圣器,未来巅峰,或许不亚于那传说中的各种人道至尊神器。
要问他们这些人,渴不渴望,想不想要,那自然是肯定的。
然而,那社稷鼎之侧,乃是比山还要高大,比水还要幽深,让他们生不起丝毫僭越之心的北孟龙王,所谓野心,自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利欲熏心者的确不在少数,但最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
白三公子惋惜的看了眼孟昭手里的邪劫,沉默不语。
此次犁首山之行,可谓是大败亏输,血祭图算是白白铭刻,浪费了自己在家族当中的一些宝贵资源和机会。
只是,他也无可奈何,做了那么多准备,带了月先生这般宗师强者,都还没能达成目标,实在是意外太多,妖孽太多。
其实白三公子自己心里也有思量,即便没有孟昭,有木易,成空和尚,宇文广三个人,他要达成目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