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老二虽然有许多的缺点,比如过于傲慢,为人行事不够谨慎,但他也有自己的优点,除了对北堂述的忠心,绝强的意志力也是其中之一。
意志如铁,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刑罚不能服,如此之人,你奈他何?
在数个呼吸时间,边老二便恢复了清醒状态,甚至要感谢双肩带来的剧烈疼痛感,道,
“既然查的这么清楚,那你便去灭了他们啊,我老实告诉你,你所说的势力,不足我所见的三分之一,你孟家若是够胆,就将自己查到的尽数灭掉,看看能否断绝这些人的心向皇族之念!”
梁穆秋摇摇头,看着边老二多出几分欣赏,
“你是在刻意激怒我,想要我出手剪除这些势力,是因为这里面不但有心向北堂述的人,也有未曾投靠北堂述,只是不想横生事端,所以刻意隐瞒这些信息之人,对吧!”
其实不需边老二刻意如此,梁穆秋也能想清楚。
是,北堂述是有一定的身份血脉优势,名分也够,但也不代表他一出手,就能将所有人都收归帐下,仍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不愿意投靠北堂述,也不想得罪北堂述的。
这些人,说墙头草也行,说谨慎小心也行,总之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就是在孟昭和北堂述这两大巨头之间夹缝生存的可怜之人,当然,在孟昭和北堂述看来,这样的中间派,和敌对派一样的可恶。
“梁穆秋,你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我不懂,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何要与我说这许多废话。
你明明知道,我对九皇子忠心耿耿,绝不会出卖他半分,你也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任何有用消息。”
边老二推测,这梁穆秋不单是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他都接触了哪些势力,又有哪些人在吃里扒外,更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同伴,会不会打草惊蛇。
而他其实也正期望着这一点。
自己无能,明明背负着九皇子的重任,却偏偏被人如此轻易就擒下,实在是愧对九皇子。
既如此,反倒不如用自己的性命,来给九皇子提一个醒。
孟昭,孟家,不可信,不可用,唯有打压,唯有侵占,唯有消灭,才是正道。
甚至,借此给与对方错误的信息也是极好的。
梁穆秋不紧不慢的从房间的一个红木放柜内取出一支足有尺长小拇指粗细的黄色线香。
将其拿到边老二的身前的油质方炉上,拇指指心按住这黄色线香的圆顶,向下微微用力,便以极巧之透劲,将这黄色线香插进这油质方炉。
“知道这炉子,这香,是什么吗?”
边老二顿感不妙,其实他已经发现,这孟家的手段极为多变,且手中好东西不少,不然自己也不会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就被抓到这里来。
这油了吧唧的香炉,还有这看起来就迥异于寻常香制品之物,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莫非,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
梁穆秋也不等边老二回答,自顾自说到,
“这油质香炉,乃是源自于一头凶兽的肉脂,通过我孟家招揽的炼丹大师,熔炼数日而成。
其内还夹杂着这炼丹大师的多种秘药,以最大限度的催发这凶兽肉脂之奇效。
还有这黄色线香,名为迷神香,乃是我家相公孟昭所亲自制成,你知不知道,其中隐藏着什么奥秘?”
边老二越听越觉得不安,他自问精神意志坚韧,即便是严刑拷打,或者以死亡威逼,都绝不可能叫他开口,但梁穆秋拿出的这些东西,必然有其理由。
那凶兽虽未言明是何等之物,但其油脂大体逃不开迷惑人心之效,同理,那孟昭所制的迷神香,想来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者结合,岂不是正要攻破自己的精神防线?
不过边老二也不是一般人,冷冷道,
“歪门邪道而已,我有九皇子所赠无上精神秘术加持,你用这些手段,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这也说的不是大话。
诚如此前陈思远和付飞所言,这边老二和边老大都是北堂述的身边亲信,重用之人。
毕竟从玉京城便一直在他身边的老人。
边老大有将才,入军中为北堂述练兵,统军。
边老二有武道天赋,除了自身修持绝技外,还被北堂述赐予一门秘术武学。
使得他虽无宗师境界,但在极限激发之下,却有宗师之能。
这门秘术武学,名为圆光净禅,始出道门,后为佛门大僧所用,化为佛门秘术。
其核心要义,圆光之体用,净禅之心用,体心双用,激发人体特殊潜能,凝聚一颗神元之种,以此撬动天地之力,再加上边老二曾经冲击宗师,虽失败,但到底体味过这层境界。
所以才能以非宗师境界,依靠一门秘术武学,触及宗师武力。
圆心净禅,同时也对边老二心灵精神有着极大的锤炼,以及护持作用。
或许不及孟昭的紫薇神通护持元神给力,也是一门不错的秘术。
这也是边老二自负所在之处。
梁穆秋呵呵一声,弹指一缕火光搓至线香圆顶,袅袅黄烟升腾,同时,一道鲜热火红之光,顺着那线香圆顶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