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灵武城内,诸多强人,对于孟昭如此神乎其技的看重,迎面不远处的张智冲与啸风堂几个先天,却更震惊于其话中的内容。
大罪八条,小罪十二,这都不算什么,可大罪之首,乃是与南方叛军勾结,还是与延平郡王府一同发现,查证,这可就真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张智冲本来自负,沉着的脸,勐地褪去血色,惨白如纸,负于身后的双手,更是勐地一捏,无形中将掌中空气都捏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异动。
可见其心中虽掀起惊涛骇浪,仍有足够的理智,压制自己的异样表现。
那么,和南方的高迎忠,栾孝杰有所合作,向其贩卖并输送物资,是否有其事?
的确是有,啸风堂干的时间虽然不长,可的的确确从这桩生意里,赚取大笔的利润,丰厚者,犹胜过啸风堂往常总产业所获一年都不止,纯纯暴利。
可,合作也仅仅是合作,为的,可并不是什么狗屁的推倒朝廷,他,以及一些啸风堂高层的初心,无非就是借此多赚一些钱而已,没有其他用意。
至于什么,和叛军勾结,意图不轨,那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有时候,人怎么想并不重要,旁人也不在乎,旁人只看重你是如何做的。
行动往往比言语,更加具有说服力,这算是一个比较通用的认知。
即便张智冲所领啸风堂,没有那个意思,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什么叫黄泥巴沾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就是同样的道理。
可,这也怨不得旁人,是他们自己太过贪心,才有了今日的灭顶大祸。
“师弟,该如何是好,那件事竟然被孟昭和北堂昂知晓,怎么都说不过去,不然,咱们就走吧!”
张智冲身后的五个先天强者,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虬髯大汉,双臂赤裸,大筋如蟒虬结,目中生波,向张志冲传音道。
如今在场的先天,都是张氏一门的铁杆心腹,所学同出一脉,多年感情深厚无比,大家都是纯纯的师兄弟关系,甚至和亲兄弟额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话,也只有他们才敢说,才敢建议。
不但是自己想要保命,同样,也是要保证张智冲的安全。
那些什么欺男霸女的小行小恶,其实并不算什么,这神州大地,有哪一家真能一条人命不沾,就勐然崛起?
不可能,不现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多了去了。
可现在他们的罪名,是和南方叛军勾结,反叛国家,悖逆朝廷,这个罪名可就太重了,重到了纵然是朝廷一品大员,也承担不起的程度,他们这些在地方城池,作威作福的角色,就更别说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寻个好的时机,杀出灵武城,天大地大,总有他们容身之处。
且不说有识之士都已经看出,当今大雍皇朝,神州大地,已经有大乱之兆,就算北方没乱,依然可以逃亡南方,投奔那高迎忠和栾孝杰。
反正都已经被打成乱臣贼子,那也别继续端着了,直接坐实,报复大雍就完事了。
不单单是他一人有这种想法,其实另外几个先天强者,也是一般心思。
眼看大军将他们啸风总堂,重重包围,那密密麻麻的军卒,一眼望不到头。
再看其军容军势,更是如狼似虎,凶勐彪悍,他门下弟子,就算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是扬武军的对手。
而且根据他的估测,此次扬武军出动的,甚至连一半人马都不到,就算现在能僵持下来,随着时间推移,他是坐困死地,而孟昭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结局已经是注定的。
所以,他这个师兄所言,很有道理,也是唯一可以实现的自救法子。
可是,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将两代人的心血,就此抛之不顾。
张智冲的父亲,名为张宽,出身南方一个破败宗门,十六岁时,亲自将自己的未婚妻,送给自己的师尊,方才从其手中掏出那宗门的不传之秘,从而修成强劲武学。
二十岁时,张宽武功有成,于某个深夜,将自己师尊,以及已经成了他师娘的前未婚妻,一并毒杀,裹挟那宗门所有财宝,消失无踪。
再次出现,已经隐姓埋名,从南方来到北方,于兖州之境,投奔一个名为花眠谷的势力,并成为花眠谷谷主的男宠之一,备受宠爱。
待到其将花眠谷谷主的压箱底绝技,也偷学成功后,再次下辣手,灭了花眠谷满门,复还本来姓名,来到灵武城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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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张智冲还未出世,张宽一人一拳,打出一份家业,啸风堂之名初成。
时光荏冉,四十多年过去,啸风堂而今已经是灵武城一流偏的本土势力。
先天武者,看似不多,实则都是张宽一点点传授,打磨,调教出来的师弟,以及弟子,是真正可堪为用,能引为死士的强人。
这份家业,得来真的不容易,相当于张宽那些年,做的腌臜勾当,所掠夺财宝,武学秘技,尽数转化而成。
甚至还不止如此,因为张智冲自己也为啸风堂付出了太多太多,那么多年的辛苦,那么多年的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