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孟昭心中暴涨的杀机逐渐散去,看向这苟舒平的目光反倒带着几分欣赏,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那特殊的才能。阑
这年头,能打的人不少,孟昭手下强者如云,高手如雨,可特殊人才绝对不多,而如同苟舒平一般稀罕的,唯有当初在昆南云华县招募来的元宾。
元宾擅长驭使奇虫,也能培育奇虫,追随孟昭来到灵武城后,得到大力支持。
这个锦毛鼠虽然比不过元宾,可这驱使小白鼠的能耐也不差,而且关键在于,这小白鼠可是连孟昭和蛟龙小九都能骗过,作用岂能不大?
对于特殊的人才,他也会多几分包容之心,不会因为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而有什么偏见。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身份泄露,又落在我的手里,可想好如何收场?”
孟昭的话让苟舒平惊喜的抬头,这口吻可不像是要杀了他的模样,不过,面对孟昭那清俊却又充满侵略与压迫性的面容,又立马垂下头,小声道,
“小的全听吕将军吩咐,您怎么说,我怎么做,绝无二话。”阑
其实苟舒平在江湖上浪迹多年,见多识广,虽和孟昭接触时间极短,但也能窥出此人几分真韵来。
以他的经验来说,吕阳此人气势雄烈,霸道非常,且威严之气浓郁,必然是久居人上,颐指气使,大权在握之辈。
那种高高在上的既视感,绝非惺惺作态,既让他憋屈,又打心眼里臣服。
毕竟在神威军中,那些他见过的所谓圣使,将军,从无一人给他那般浓烈到窒息的恐怖压迫感,所谓王霸之气,他算是头一次见识到了。
这个人,真的就是那种,很特别的,让他觉得不能反抗的那种类型。
但,根据他的了解,这个丹蚩一族的女婿,似乎并不该有这般气象才对。
一个先是跟随师傅隐居,后来虽娶了丹蚩族长女儿,依旧隐居的人,怎么可能是这般霸主的气象?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阑
所以,他敏锐的感觉,面前这个人不对劲,很不对劲,身份问题存疑。
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但就此一点,其实已经可以做做文章。
可惜,现在他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再多的疑惑,也救不了性命。
且不提向卿那边远水解不了近渴,单单孟昭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样子,他就不觉得向卿能救自己。
自然,作为一个聪明人,一个十分珍惜自己性命的聪明人,苟舒平怂了。
怂者,从心也,顺应本心行事,也是一种德行。
什么意思?阑
意思就是,苟舒平膝盖本就不硬,已经跪了第一次,不在乎再跪第二次。
已经跟了向卿,帮他做事,当然也不在乎帮吕阳做事。
三姓家奴又怎么样,如果现实允许,百姓家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点,他拎得清,没有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宁死不屈的钢铁意志。
独属于他个人的生存之道。
大体就当自己是个手艺人,这家老板好,跟这家干,那家老板待遇更佳,不妨跳槽到那一家,反正不能亏待了自己。
当然,现在是他不跟眼前这位老板干,人家就能弄死他,肯定百依百顺。阑
贪生怕死其实也只是一部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才是苟舒平真正的特性。
孟昭倒觉得这个苟舒平识时务,微微一笑,
“我若将你拿下,返回军中,借司使之手,对准向卿,你觉得最终会出现什么情况?”
苟舒平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惶恐,冰冷一片。
若真是如此,他必然是要被当成弃子舍弃的。
很简单的道理,单凭他一人,纵然是长了十张嘴,也弄不垮向卿,顶多是让对方灰头土脸,名声有损。
可只要向卿不要脸,打死不承认,反而贼喊捉贼,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阑
人证终究只是人证,是存在变数的,而他,百分之一百,会成为双方派系斗争的牺牲品。
“这,求吕将军给小人一个机会,从今往后,小人只对吕将军一人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苟舒平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孟昭的面前,双手按在冰凉的冻土上。
而随着他的动作,肩头的小白鼠此时也极为人性化的冲着孟昭拱着小爪子,叽叽叽的叫着,似乎在求饶。
那场面,简直萌翻了,可惜,孟昭没有少女心,相比起这等弱小之物,蛟龙小九如此强横神物,更合乎他的口味和眼缘。
不过,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无谓继续威压对方。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本身就有特殊本领,还懂的趋利避害。阑
我相信,你未来前途一定大好,但前提,是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
苟舒平心里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