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指着那个男人的脸。

“这家伙是活活疼死的。”

米丝蒂打了个冷战。

她知道受害者死的很惨烈，可没想到惨烈到这个地步。

而且，罗夏居然只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这让她这个警察有点汗颜啊。

“现场有什么证据没有？”罗夏问道：“虽然以凶手的手法推测，他一定是个老手，应该不大可能在现场留下什么证据。但还是要循例问一问。”

米丝蒂张张嘴，把刚刚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罗夏说的真特么对！

“现场什么都没留下，凶手打扫了现场，连灰尘都没留下。”米丝蒂还是老实说道。

罗夏点点头。

“长官，那我们怎么办？线索断了。”

“不！这就是最好的线索！凶手绝对不是第一次行凶，他应该还有很多案子，去查！”

罗夏却摇摇头。

“那这个家伙的人际关系要不要查查？”

“可以查，但不需要废多大力气，这种货色，和连环杀人狂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连环杀人犯有一个共通的地方，他们的目标，一般都以女人居多，或许也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大多是男人有关。讲起来有点诡谲，但确实是女性成为连环杀手的可能性更低一些。所以大多数才认为，连环杀手都是男人，受害者全是女人。其实是因为女性更不容易成为连环杀手。另外一点就是从作案的可持续性来看，体力和胆识上处于弱势的女性相对于男性更容易杀，那么在连环作案时这一点就大大提高了成功率，降低了因为遭遇到激烈反击而失败甚至暴露的风险。

像黑帮老大这种强悍的目标，不是连环杀手的目标。

米丝蒂有点犹豫的看了罗夏一眼，然后问道：“那您觉得，可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义警做的？”

万恶的黑帮头子，残忍的杀手。

看看罗夏。

觉不觉得这个剧本很熟悉？

罗夏也明白了米丝蒂的意思。

但他并没有丝毫不适。

毕竟他的确是这样的人。

“不！绝对不是义警干的。”可罗夏却可以肯定，做这件事的人，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正义的理由！

“额……为什么？”虽然这么问不太好，可米丝蒂还是好奇罗夏为什么这么肯定。

“艺术！”罗夏说道：“没有义警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也不会，我虽然手段残忍，但绝对不会搞这么多仪式。看看这里，房间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地方遭到破坏，还有受害者的摆放方式，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做，义警的主要目的是惩戒，或许会残忍，但不会这么用心。我们从来不会把惩戒这种人渣当做艺术来做！那太瞧得起这些人渣了，他们不配！”

米丝蒂听到罗夏的说法，嘴角扯了扯，感觉好像没好多少。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很有道理。

义警做事可不会这么优哉游哉，他们不会这么浪费时间，毕竟他们很忙的！

……

哥伦比亚黑帮的老大被杀这件事……压根没引起什么波澜。

毕竟那可是黑帮，虽然纽约治安比以前好很多了，但别忘了这里是纽约！

哪怕是凯也没办法消灭这里的黑帮。

黑帮的出现，归根结底是因为基层权力的真空，政府管控不力。可权力真空不会永远存在，社会有自己的调控能力。权力出现真空，自然会有势力去填补。而在很多地方，这部分填补的势力就是黑帮。

虽然这么说有点超常识，但黑帮的确代表了某种秩序！

像华夏，政府的力量直接深入到了街道，基层管控能力强！黑社会、黑帮的生存能力自然就弱，他们发展不起来，最多就是一群土混混，不可能有什么严密组织性。

但在国外就不一样，特别是西方，他们的政府对基层管理能力相对较弱，这就给了黑帮生存空间。

其实观察黑帮形成和发展最好的例子，就是苏联。

苏联时期，根本不存在什么黑帮。

因为强大的基层管理能力，让所有的涉黑分子，都被送进了古拉格种土豆去了。但随着苏联出现问题，对基层管理能力减弱，许许多多的黑帮就开始发展起来。

可即便如此，苏联晚期，那些黑帮其实也只是一些松散的小团伙，且压根没什么影响力。

但随着苏联的崩盘，原有的社会体系崩盘，底层秩序开始混乱的时候，原苏联境内的黑帮就开始野蛮生长。在掌握基层权力之后，这些黑帮发展的非常迅速，并且趁着私有化进程，他们侵吞了大量属于国家的资产，然后飞速壮大。

然后俄罗斯黑帮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内，就成为全球最猖獗的黑帮。

凯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改变美国的政治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