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宗朱由检扭头一看,就见到烧饼摊子的老板娘,一位老妇人正在瞪着老板,说道:
“前几次孙儿来这里的时候,见这老板虽是凡人之身,但神采奕奕,比年轻小伙子都有力气。”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许是年纪大了吧,孝宗皇帝,还是莫要在意这些小事了。”
明孝宗朱佑樘说道:
“由检,朕突然想起来,你说,资质要有多差,才能无法修行?”
“朕观大明一朝,都堪比洞天福地了,寻常百姓都很少见没有修为的凡人。”
“这要是生在洪荒……算了算了,父皇您别瞪我了,儿臣不说了。”
说到一半,见到自家父皇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危险,明孝宗很从心的止住了话题。
明宪宗朱见深训斥道:
“你这逆子,难道是洪荒待久了?真成了视众生为蝼蚁的大神通者?”
“这里是大明,我等就是大明百姓的天!资质差又如何?难道非要以根骨,资质,将大明百姓分为三六九等?”
明孝宗朱佑樘低下头,认真道: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然而,明宪宗朱见深心中怒意难平,接着说道:
“知错?你若是不改,为父就不只是训斥了,而是揍你几十顿,让你长长记性。”
“记住,帝王身份并不是你可以将百姓视为蝼蚁的倚仗!”
“岂不闻,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明思宗朱由检闻言,出言道:
“宪宗皇帝,您莫要生气了,孝宗皇帝也是口不择言。”
明宪宗朱见深神情一肃,认真道:
“由检,还有你,你们知晓,朕最怕何事?”
明孝宗朱佑樘猜测道:
“天道冲出洪荒?颠覆大明?”
这件事,一直是所有帝王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因为,对于洪荒而言,历朝历代实在是太脆弱了。
明思宗朱由检小声道:
“应该是英宗皇帝回来吧?”
他可是不止一次见到,这位英明神武的宪宗皇帝,在面对那位丢人的老祖宗时。
那憔悴,无言以对的样子。
这时。
明宪宗朱见深见终于轮到他们了,带着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拿起老板递来的烧饼,咬了一口。
眉头悄然一皱,旋即,按耐住了,说道:
“朕最怕的,就是我等,或者说,大明的帝王,会变得如那些大神通者一般,孤傲,视众生为蝼蚁。”
“就像是如今,入劫的基本上都是帝王,因为寻常的大臣,将领,修为都跟不上我等的脚步。”
“假以时日,当历朝历代的帝王修为都提升到准圣境,大罗金仙境,那个时候,士卒的作用,就更微乎其微了……”
说话间,明宪宗朱见深眼前仿佛浮现出,一方残酷的世界。
帝王高居九重天,俯视万古,大臣长生不老,惟有百姓……依旧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那是,比之元朝入主中原,还要更黑暗的时代。
黑暗到,明宪宗都觉得手中烤的焦黑焦黑的烧饼,竟有些微甜……
明孝宗朱佑樘听着自家父皇的讲述,也是拿起烧饼,刚咬了一口,突然直接吐了出来:
“呸呸呸,你这老头……老先生,莫不是在与我等三人说笑?”
“为何拿烤焦的烧饼糊弄我等?”
满头白发的老板走了过来,微微低头,话音中带着浓浓的凤阳口音,不好意思道:
“三位客人莫怪,是咱老眼昏花了。”
明宪宗朱见深回过神来,礼貌道:
“无妨,世间谁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出错?”
“其实,烤焦的烧饼,也别有一番滋味。”
明孝宗朱佑樘将信将疑的又咬了一口,面如土色道:
“呸,更难吃了。”
明思宗朱由检听到老板的口音,不由问道:
“咦,老板,你也是凤阳人?”
老板将手在衣裳上随意的擦了擦,笑呵呵道:
“咱小时候在凤阳长大,那时候正值暴元乱世,就背井离乡,出去逃难了。”
“还是咱朱皇帝厉害啊。”
明宪宗,明思宗闻听此言,对视一眼,问道:
“暴元乱世?老先生,难道你曾跟随太祖皇帝起兵?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可是受到了贪官污吏迫害?”
“老板,你二人都一把年纪了,为何还要出来受苦受累?难不成是儿孙不孝?”
老板幽幽一叹,说道:
“哎,就是咱儿孙不孝,竟敢背地里,不,当着咱的面,说咱逛青楼,害的咱都不想回家了。”
明孝宗朱佑樘哈哈大笑道:
“老头,看不出来,你挺老当益壮啊?一把年纪还逛青楼?”
“真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哈哈哈。”
说到最后,明孝宗朱佑樘笑的格外开心。
明思宗朱由检望了一眼老妇人,一枚灵石一枚灵石的赚着,劝说道:
“老板,古人云,美色如刮骨刀,能让人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