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精美的女神雕像之外,贵族院看起来确实与旁边的贵族私宅没什么两样……
门外甚至都没有马厩。
李昂自己动手将爱丽丝拴在门口的石制马桩上,踏上了台阶。一个跨剑把门的年轻侍从看了李昂一眼,慢条斯理的迎了上来,对他露出礼貌但毫不热情的微笑:“先生,这是贵族院。”
大体上,会孤身一人到贵族院这种地方来的,不是落魄贵族,就是来攀亲戚打秋风的。所以那笑容看起来相当敷衍。
“李昂·格里芬,为登记封地而来。”
李昂从脏兮兮的马鞍袋中掏出了一个火漆封印的卷轴,想了想又收了回来,重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递了过去。
侍从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接过羊皮纸,一边看羊皮纸一边重新扫视着李昂。
“请跟我来,李昂阁下。”
将羊皮纸交还给李昂后,侍从的脸上的微笑似乎稍微真诚了一点,但眼神中明显有一丝疑惑。
能在贵族院门口担任侍从的,通常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士扈从,有资格携带燕尾旗的那种。
事实上他们都是贵族家的少爷——大多是无法继承家业的庶子或旁支,在这里学习一堂名为“谦卑”的课程。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脸上都只会露出那种淡淡的礼貌微笑。
只不过,这种谦卑,仅仅只面向其他贵族。
当然,也包括开拓领主——敢来登记为开拓领主的,要么是大贵族的子侄,要么是手握强兵的财阀,通常都是很有实力的家伙。
但像李昂这样孤身前来,看上去既不富也不贵,但却打算登记为开拓领主的家伙,那可少见得很——要么是活腻了的自大狂打算去蛮荒之地送死,要么是家里有实力但故作低调。
无论哪一种,在这些侍卫眼里都属于‘别得罪也少接触’的对象。
侍从将李昂领到贵族院的二楼,敲了敲一扇雕着繁复花纹的木门。
门内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进!”
侍从推开门,很有礼貌的探身行礼,伸手示意道:“先生,里面请。”
这是一个朴实的房间,除了墙边高大的书架以外,就只剩下一个红木桌案与两张面对面放置的靠背椅。
正对着门的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弱老人。
“请坐,阁下。”
老人头都没抬,正专心往一个羊皮卷的封口处倒火漆。
李昂安静的坐下,将那个有着烈狮纹章的证书放在桌面等待。
看着老人将戒指摘下,用戒面在火漆上印出一个双狮盾面纹章。
门外的侍卫见状,也自觉的进来双手接过那个羊皮卷:“这是回信吗,伯爵大人?”
“对。”
老人挥手让侍卫离开,重新戴上戒指,拨弄了一下桌上的开拓男爵证书,却并没有打开,两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昂。
“我是奥登。年轻人,你打算成为开拓领主?”
李昂愣了愣。
奥登……
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事实上这也是李昂能清楚记得的那寥寥几个贵族名字之一。
奥登·弗莱彻伯爵,三十年前以开拓领主身份,自王国东北的迦图草原崛起。
他在迦图草原边缘建起了险峻的勇盾堡,以此为根基为烈狮王国拓土百里,并挡住了多次迦图大军与迷雾山蛮族的袭击。
其中一次,甚至是以不到五百人的孤军,守住了迦图数千大军的围攻,战绩彪炳。
正是因为勇盾堡的存在,迦图的草原民族才无法大规模进入烈狮王国境内劫掠。
这是三十年来所有开拓领主的标杆。
他的名字,即便在千里之外的雾笼城也是大名鼎鼎。
李昂本以为这样一个有着卓越战功的将军,应该是凶悍强壮的形象,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瘦小,且面目和善得甚至有些慈祥。
但这样的名将,为什么会成为贵族院的行政官?
“年轻人,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个踌躇满志的战士,但新开拓一个领地其实很艰难……非常艰难。”
似乎是看出了李昂眼里的疑惑,奥登微微的笑了笑:“我经历过,知道其中的困难——当然,我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不过,一个人老了以后,总是会有一些事变得不一样……”
“您的意思是……?”
李昂更疑惑了,他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奥登更笑意更深了,双手交叉放到了桌上,目光炯炯的盯着李昂,说话变得直接:“我刚刚发出的那封回信是给我女婿雷曼的。”
狂狮骑士雷曼?菲尔兹威那场决赛的对手!他是奥登的女婿?!
李昂惊讶的站起了身。
“请坐下,年轻人,别那么沉不住气……雷曼给我的信里说了你们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