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可能有些片面。
在这些标签化的刻板印象另一面,迦图人其实也是人,他们也有爱恨情仇,并且也有很多优良品质。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迦图人四处劫掠,嗜杀野蛮,这是事实,但这主要也是受他们的生存环境影响——任何人身处在一个必须靠劫掠才能解决温饱问题的社会中,都会变得和迦图人一样的。
而同样的,艰难的生存环境,也造就了一部分迦图人顽强不屈,热爱自由,重视荣誉等优良品质。
“军阀”扎卡尔,就是这样一个与普通人印象中的迦图人截然不同的豪杰。
与血腥残暴的‘破坏者’朱达不同,扎卡尔是依靠其个人魅力统帅军队,而不是靠恐惧和暴力。
他武艺出众,在战场上总是身先士卒冲在第一个;
他慷慨大度,总是将大多数战利品分给那些追随他的战士;
他重视荣誉,一言九鼎,只要做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直到兑现为止。
当然,他也会率众劫掠,但他通常不会像朱达那样杀光男人然后抢走包括女人和小孩在内的一切——扎卡尔不会随意杀戮平民,而且通常都会给村里留下一些口粮维生。
前些年,扎卡尔的部族位于迦图草原北部,朱达的地盘在草原南部,因此扎卡尔一般都会去凛鸦境讨生活,而朱达通常都会去烈狮境。
凛鸦境的暗隼堡、奥登堡,包括晓炉城一带,其实经常都会被扎卡尔勒索钱粮,但至少那里的人一直都还生活得下去。
而烈狮境……看看狮湖城东边数百里荒原就知道了,那一带在二十年前可是有好几十个村镇的。
很多事就怕对比,扎卡尔身上的闪光点在破坏者朱达的衬托下显得相当难得,所以他同时得到了来自同胞和敌人的尊重。年轻的迦图战士们都崇拜扎卡尔;而凛鸦境那些高傲的骑士也对他敬畏有加——当然,也许更多的是恐惧。
其实扎卡尔最初只能算是个小军阀,最初的实力大概也就和正在给李昂养马的德拉许差不多。
但仅仅只用了十来年,他就成为了迦图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部族领袖,甚至还打败了实力最强的朱达,迫使朱达的部族南迁,让出了最好的草场。
这是因为扎卡尔有着其他迦图人少有的宝贵品质——勇于创新。
无论是草原上的迦图人,极北群山中的迷雾山人抑或是沙漠里的德夏人,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传统保守。
游牧民们总是把自己的生活方式赋予神圣的意义——只有自由地穿行于大草原上,践行掠夺的古道才能培养出真正的战士。那些所谓的文明人孱弱不堪,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迦图人是猎人,而他们是猎物。尽管世界在一刻不停地改变,但迦图人亘古不变……
这些都是迦图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纵使渡过了无尽之海,从阿玛拉的大草原来到了潘德,迦图人却仍坚持着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抗拒改变。
在脱离了奥萨皇帝之后,独立到东北草原封闭自守的一百多年里,迦图人的生活极为艰难。
由于草原与诺多森林接壤,而诺多精灵极度排外的文化和对人类的仇恨,使得他们与迦图人冲突不断。
但大多数迦图人都只是把诺多精灵当作凶狠无情的对手,痛恨诺多精灵们精良的武器盔甲,却从来没有试图去学习诺多精灵们先进的技术。
大多数古板的迦图人会把诺多的装备视作亵渎神明‘因达尔’的邪物,触碰之后会带来诅咒,所以在缴获之后甚至会将其销毁或是抛弃。
而诺多精灵马更是被他们视为邪恶的妖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迦图人对诺多精灵马是见则杀之的。
愚昧吗?
当然。
可那个曾经引领世界数千年的东方古国,在游牧民族统治时期,也做出过无数比这更愚昧的事。
似乎唯有传统、神灵、骑射以及劫掠,才是草原人的一切。
但扎卡尔不一样。
他是迦图人中的异类。
在多次与诺多的交锋中,扎卡尔意识到了诺多技术的先进性,精良的诺多复合弓和坚韧的诺多剑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震撼,诺多精灵马快速强韧又灵巧的特点令他羡慕不已。
在一次与诺多的遭遇战中,尽管想到了老人们所言的诅咒,他还是试着把一位倒下的诺多战士的武器装备扒下来,并且抓获了受伤的诺多精灵马。
他换上了诺多的战靴,挎上诺多的长剑和盾牌,骑上了诺多精灵马,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谓的诅咒不过是那帮老古板的迷信罢了!
他骑着诺多精灵马,穿着一身拉风的诺多装备,在迦图部落中招摇而过。
老一辈的迦图战士对他怒目而视,大声咒骂着他,讲起了古老的诅咒传说;但许多年轻的迦图战士看到了他们的偶像穿着诺多的装备,诅咒的传说不攻自